时君度连连点头,表示很有同感。
“可不是么。江队长,等你把凶手抓住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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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日晖突然笑了。“时君度,我真的很想撕下你的脸皮看看到底有多厚!”
“啊?”时君度扬起眉毛,大惑不解地看着他。
“别再演戏了。你所做的事情早已街知巷闻了。”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时君度不慌不忙地跷起了二郎腿。
“胥芳晴生日那天好玩吗?”
“除了大巴车出了点故障之外,其他的都还不错。”
“大巴车的故障是你搞出来的吧。”江日晖继续逼问。
“江队长真是幽默,我可没有那种雅兴。”
“那可不一定,你应该比谁都想在那里呆上一夜吧。”
“嗯?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要制造不在场证明啊。”江日晖犀利地看着他,“胥芳晴去铜锣湾过生日就是你策动的吧。你先是找机会破坏了大巴车的油箱,又藏起了胥芳晴的海豚耳环,接着以找耳环为借口离开了胥芳晴的视线,快速返回贝城杀死了钟巧妹。”
“这可真是天方夜谭了!且不说我没有杀死钟巧妹的动机,就算说有吧,谁都知道从贝城到铜锣湾往返最快需要四个小时,而我找耳环只用了三个小时,难道我有飞毛腿么?”时君度苦笑着摇头。
“没错,你有飞毛腿。”江日晖敲了敲桌子,“铜锣湾三面是山,外来的车辆通常只能根据一条山路出入,这条山路非常崎岖,需要在山里绕行一个小时才能到外面去。不过还有一条路走起来比山路要近得多,就是抄水路。钟巧妹死的时候是十二月中旬,是贝城天气最冷的时候。我调查了一下那个月的天气情况,连续几天温度都在零下二十度左右,据当地的村民回忆,那些天铜锣湾上结了厚厚的冰,当然不可能乘船过去。不过还有个方法比乘船更快,那便是穿上滑冰鞋从冰上滑到对岸……根据你的技术,大概只需要半小时吧。”
“这个推测很有意思,然后呢?”
“抵达对岸后你找到了事先藏在那里的交通工具,抄近路赶回了贝城,钟巧妹是你事先约的,所以不需要浪费时间去找她。㈤9贰干掉她之后你迅速赶回。这段距离是无法压缩的,因此往返总共享掉了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你作案的全过程只需要三个小时就够了。”
“江队长的推理真是精彩,”时君度拍了拍手掌,“不过如果失去证据的支持,再精彩的推理也不过是一篇空话。”
“你别得意,警方已经在铜锣湾附近的山崖里找到了那辆摩托车。”
“那恭喜你了,”时君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公司里还有点事,改天专程给你庆贺。”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悠闲地将双手插入蓝色滑冰服的口袋。
“时君度!”江日晖也站了起来,沉声追问,“那个婴儿在哪里?”
“什么婴儿,我不知道。我又不是警察。”时君度潇洒地甩甩头发,扬长而去。
江日晖阴沉地盯着他的背影,努力克制着将咖啡杯砸过去的冲动。
是婚礼上那些关于滑冰的话题启发了江日晖。几天后他特意去了一趟铜锣湾,之后有了结论凶手应该就是时君度。
他分析时君度通过滑冰抵达对岸后,必定需要借助交通工具。当然不可能是自己的车,很可能是用偷来的车辆作案。用完之后再将车辆藏匿起来,或者直接通过某种手段毁灭证据。于是在对岸展开了一番调查,之后果然在一处陡峭的山崖里找到了一辆摩托车的碎片。
根据现场侦察,那是一辆牌子为雅马哈的摩托车。江日晖相信,时君度之所以没有偷轿车而是摩托车,可能是因为这样做的目标小一些。而且为了降低暴露的风险,他还特意选择了一辆很旧的摩托车如果偷的是新车,那么遗失车辆的车主必定会马上报警,而旧车如果丢失了,车主或许不会太在意。这样的话可以在时间上拖延警方的侦察视线。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车主就是飞车党马骝,出于不可告人的原因,他并没有报警。而这无意中帮了时君度。这是江日晖回来后通过对摩托车车主进行调查后证实的。不得不佩服凶手的心思之缜密。
“日晖,”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江日晖回头,看到穿着粉色滑冰服的胥芳晴从一扇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芳晴!你怎么在这里?”他大为吃惊。
“你给君度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胥芳晴走到他的对面,在刚刚时君度坐过的那把椅子上坐下。“直觉告诉我你找他不仅仅是滑冰这么简单,所以就悄悄跟踪了你们。对不起。”
“这样啊……”
“告诉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胥芳晴的眼睛微微泛红。刚才躲在屏风后面,江日晖的那些话,令那颗平静了没多久的心再度风雨飘摇起来。那些丝丝入扣的推理,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瓦解得灰飞烟灭。她了解江日晖,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决不会信口雌黄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心怀侥幸地追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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