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这个林荣德一家在这个镇子上面……好像人际关系很成问题呀!其他人都不太愿意谈论起他们似的。”贺宁把自己感觉到的对汤力说。
汤力点点头,他也觉得镇上的人对林荣德的态度有点奇怪,但是说是不受欢迎或者讨厌,又似乎不大像,说起来的话,倒更像是一种畏惧,至于为什么要畏惧林荣德,他们现在也猜测不到背后的因由,等到一会儿找到林荣德家,见到他本人,估计很多事情就都可以得到解答了。
就这样,在没有人愿意多去谈论林荣德的前提下,经过了好多个人的草草一指,贺宁和汤力时不时的找人问一问,终于找到了林荣德的家,林荣德家的房子看起来有点旧旧的,还是那种平房,门前有个小院子的那种,他家的院门紧闭着,上面连个福字对联之类的东西都没有,看起来更显萧条,左邻右舍看起来都比他们家更有生气,他们家的小房子夹在中间,就像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受气包,灰头土脸的,就连院墙边上的那棵树都一样看起来病怏怏的,半死不活。
汤力和贺宁把车停在路边,下车站在林荣德家的门口,向里面张望了一番,院子不大,隐约的倒也能看清房子里面是不是有人影晃动,他们看了一会儿,不仅屋里院外都静悄悄的,朝向前院方向的两扇窗口也不见人影。
根据局里帮忙调出来的林荣德的户籍信息,林荣德今年刚刚三十岁,已经结婚,和妻子还生有一个女儿,今年刚满七周岁,应该是快上小学的年纪,这个时间要说孩子可能去了学前班还没有放学,倒是有可能的,但是林荣德和妻子也都不在家的话,汤力和贺宁可就算是白跑了一趟。
汤力朝四周看了看,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小卖店,说是小卖店,其实不过是在自家房子的窗口处挂了一个小小的招牌,卖点小零嘴儿、日用品之类的。
“走,咱们过去那边问问。”他指了指那家小卖店,示意了贺宁一下。
贺宁点点头,两个人走到小卖店门口,贺宁摸出钱包来,敲开小卖店的窗口,先买了两瓶矿泉水,然后才倚着窗台,和那个正在低头从小钱匣子里头找零钱给自己的女店主开口说:“老板娘,你认不认识那边的林荣德,林家?他们家怎么没有人啊?我们大老远的过来找他,结果等了半天都没人应门。”
小卖店的老板娘听了这话好像被吓了一跳似的,赶忙伸头看了看贺宁,还有等在一旁的汤力,然后问:“你们……找他干啥?”
“哦,我们跟他算是远方亲戚,家里老人让给他捎点东西,我们也没有他的电话号码,就知道他家住这儿,所以就直接找过来了。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也算是有吧,”老板娘吞吞吐吐的说,“你们要是找他媳妇儿,那就稍等一会儿,这个点儿,估计他媳妇儿出去上班儿了,应该再有半个多小时就能下班回来,要是你们过来就是想找林荣德他本人,那你们就别等了,回去吧。”
“这是什么意思啊?”贺宁一脸困惑的问,“他跟他媳妇儿离婚了?”
“那倒不是,现在这个德行啊,他媳妇儿不跟他离婚那都是人品好,厚道。”老板娘摆摆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神秘兮兮的,这种表情贺宁和汤力都觉得十分眼熟,就和之前他们问路的那些人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那些人都只是神色有些古怪,并没有说什么,而这位老板娘很显然是没有打算故弄玄虚的,她说,“林荣德之前忽然之间就中了邪,人一下子就疯了!现在住在精神病院里呢!”
“疯了?!”贺宁诧异极了,这回她倒不是故意做出样子给谁看的,而是真的很惊讶,毕竟一个好端端的人忽然之间就疯了,给人的按绝还是有些怪异的,于是她继续假装成对林荣德多少有点了解和沾亲带故似的,对老板娘说,“我没听说过林荣德家里面有精神病的家族史啊,怎么会忽然就疯了呢?”
“我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么,他忽然之间就中了邪了,所以才一下子就疯掉的。”老板娘不知道是本来就健谈,正好闲着无聊,还是因为觉得贺宁和汤力是林荣德的远方亲戚,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对林荣德的事情侃侃而谈起来,“这事儿就没处说去,毕竟说根到底,那啥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外人也不好多搀和什么。之前林荣德其实就是在工地跟着人家工头儿干活的,好像是专门给人拧钢筋的,本来其实也还行,假日日子也过得下去,媳妇儿在家里头伺候孩子,做做饭,收拾收拾家,挺好的,但是后来也不知道谁给煽风点火,说他们那一伙儿跟着工头儿干的人里头,就林荣德这个拧钢筋的分钱分的少,人家什么开铲车的那都比他赚的多不少,这他媳妇儿就不干了,就觉得亏得慌,而且包工头儿也是小包工头儿,不是人家那种干大事儿的,有的时候就有活儿,有的时候就没活儿,这一没活儿,家里就断粮了,所以他媳妇儿就闹着让他换工作,还得换个赚得多一点的,结果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就让他去火葬场烧死人!”
“哟,是吗,这事儿我么那倒是不知道,那林荣德胆子得挺大才能干得了这个活儿啊,换成胆小的那可不成。”贺宁故意反应得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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