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紧张,咱们就是随便聊聊。”贺宁见他紧张成那个样子,知道这么下去也未必能取得什么有效的沟通,于是便伸手示意了下服务员,等待服务员过来的时候,对李兴说,“这样吧,咱们边吃边聊,这家店你应该比较熟点吧?我们第次来,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拿手的特色菜,不如就你来帮忙推荐下吧!”
李兴讪讪的应着,仍旧有些放不开,服务员把餐单拿到他面前,他对着餐单了会儿呆,最后非常谨慎的选择了几个价钱比较适中的菜饭,然后就又坐在那里不吭声了,两只手夹在两条大腿中间,低头像是在研究桌子的纹路。
“会喝酒么?平时有没有吃饭喝点的习惯?”贺宁笑呵呵的开口问他。
李兴在她开口的时候就紧张兮兮的抬起头来看她,听完了她的问题之后,点了点头:“平时要是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我也会喝点儿啤酒,白的不行,我没量。”
贺宁点点头,伸手示意了下,再次叫来了服务员,替李兴叫了瓶啤酒,李兴没想到贺宁会这么做,连忙和她客气,表示自己不是非喝不可。
“没关系,你要是也没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那就喝点放松放松,没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他不是会儿需要开车,而且我们也还算是工作时间内,他就陪你喝点了,”贺宁边说边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汤力,对李兴说,“抽烟伤身,有百害而无利,但是喝酒的话,只要适量,还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这话算是说进了李兴的心坎儿里,他神色稍微放松了点点,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喝酒只要不喝多了耍酒疯,就不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不像抽烟,自己抽烟伤身体也就算了,旁边的人还得跟着抽二手烟,太不好了,我就从来不抽烟,也讨厌别人抽烟,那玩意儿就是又烧钱又折腾自己。”
这家小店规模不大,但是效率还是挺高的,没过会,李兴之前点的几样菜就都被热气腾腾的端了上来,还有贺宁帮他点的那瓶啤酒,李兴自己让服务员给拿了瓶冰镇的,啤酒拿上来之后,墨绿色的酒瓶表面很快就浮现出了层细细的小水珠,可见这啤酒是被冰镇得凉气十足,与旁边热气腾腾的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兴拿起酒瓶,先和汤力客气了番,执意要给汤力也倒上杯,被汤力谢绝了,他告诉李兴自己工作时间不可以饮酒,这是纪律约束,李兴这才不再继续和他客气,等饭菜都上齐了,贺宁和汤力谁也没有急着开口向李兴问,而是三个人言不的默默吃了会儿东西,贺宁和李兴随意的攀谈几句关于西点屋里面生意和工作状况的话题,等到李兴稍微放松下来了些之后,不用贺宁和汤力故意去转移话题,他就已经主动的开口询问起关于叶茂才的事情来。
“叶茂才他怎么了?你们找他干啥?”李兴好奇的问贺宁和汤力,此时他已经没有最初那么紧张了,虽然还是有些忐忑,但是好奇心仍旧占了上风。
“你最后次跟他联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汤力没有回答,开口反问。
李兴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想了想,说:“我都挺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他了,你们要是不找我问,我都差点儿把他给忘了!最后次跟他有联系……我想想……想想……好像得有至少小半年了吧!去年刚入冬那会儿?哎不对不对,还没入冬,是入冬前不是有过次特别大的寒流么,下子温度就降了好多的那次,那是我最后次联系他,再那以后就没有和他联络过了。”
“你记得还挺清楚的嘛!”贺宁听了这话,表面上不动声色,好像随口在和他调侃,实际上心里面却因为李兴的话而下子就绷紧了神经。去年入冬前的那次大寒流大降温她是有印象的,时间上来讲,也比较靠近刘法医之前推测出来的尹厚禄的死亡时间,那名被叶茂才伙同苗远调了包的无名死者就是和尹厚禄相差没几天相继死去的,因此才能够浑水摸鱼的来了次大胆的偷梁换柱。她很想要立刻就追问李兴些细节问题,但是又怕这样来显得太过于迫切,会让李兴感到紧张或者警惕,到底他跟叶茂才交情有多深或者有多浅,现在还都不好说,贺宁也不敢全然的相信这个第次见面,没有丝毫了解的陌生人。
李兴叹了口气:“想不记得都难啊!我那阵子简直都要愁死了,之前我直想找份儿稳定点的工作,但是直就没有合适的机会,这边又不能手头没有钱,边喝西北风边找工作,所以就还得边找正式的工作,边还继续打零工,但是到了那个季节吧,打零工的活儿也不是那么好找了,天寒地冻的,愿意出去逛街溜达的人也少了,所以也不太需要那种在外面给人传单的人,我差点点就揭不开锅了,天到晚就盼着自己手机响,不管是认识人帮我介绍了份临时工的工作,好让我能周转周转,或者是我之前去应聘过的地方能来电话通知我去上班,结果直等直等,哪种都没盼到,我这心里就急的简直就跟放在锅上面用油煎似的,后来就想啊,别人不找我,我找别人不就得了么!树挪死,人挪活,我也不能就那么眼睁睁的等着断粮啊。所以我就打了大圈的电话,平时能互相介绍介绍活儿的人都打了个遍,里头就有叶茂才个。但是他跟我说,他不打零工了,跟别人干点别的营生,我还跟他说,要是有什么有展的好事儿,别忘了也带我把,毕竟我以前有工作也没少想着他,他就嗯嗯啊啊的答应着我,好像不太想搭理我的样子,我看,估计是这小子有了财的道道,不想理人,看不起我了,我也就没再说什么,之后我就再也没跟他联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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