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茂才租住的是个比较老旧的开放式小区,里面固定居民的人数比较少,大多数都是为了上班方便所以租住在此地的出租户,彼此之间互相认识的很少,甚至有很多都是最近这四五个月或者春节后才搬过来的,他们搬过来的时候叶茂才之前租的那个房子早就换了人,所以自然是无所知的。贺宁和汤力还特意走访了叶茂才之前住的那套房子现任的住户,那是个三室厅的房子,当初叶茂才租住的是其中的间,租房子给他的是那里的二房东,也就是说当初有人把房子整租下来之后,再分租给其他人起来共同分担租金,房主方面对叶茂才这个人是并没有什么认识的,而那个当初租房给叶茂才的二房东现在也已经退租离开了这里,现在的承租人是在叶茂才走了之后住进来的,因为在这里住着还不错,距离自己的工作单位比较近,二房东的房租到期之后,他就把房子转租过来,自己当起了二房东。关于叶茂才这个人,现在的承租人是从来没有见过,也不认识的,但是好在他还能够知道之前二房东的点个人情况,在那个二房东离开之前曾经提起过自己变更后的工作单位,打算在新单位附近重新找个房子。
这个收获还是比较有价值的,作为叶茂才的前任二房东,这个人与叶茂才打交道未必很深,但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能够听到看到的情况却未必比其他人少。
只是他们现在掌握到的是对方的新的工作地点,眼下的这个时间自然是不太合适的,于是汤力和贺宁就选择了回去休息,第二天早再过去找人。
第二天大早,汤力就准时的来到了贺宁住处的楼下,接上贺宁之后,直奔叶茂才前任二房东的现工作地点,准备找这个人谈谈,了解下情况。
这位前任二房东名字叫做周泽远,是在个公司里面上班的小白领,贺宁和汤力拿到的只是栋大厦的名字,而这栋大厦可不小,足有三四十层,还分了a座b座,里面光是大大小小的工资加在起就有三五十家都不止,贺宁和汤力只能依照着楼层介绍上面的指引,挨个公司打听是否有名叫做周泽远的职员。好在这个名字还不是那种重名排行榜上比较靠前的类型,所以虽说跑了好多家公司才终于在其中的家公司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但至少这个周泽远果然就是他们想要找的那个人,而不是同名同姓却毫不相关的人。
周泽远没有想到会有警察上门来找自己,所以最初显得特别紧张,后来得知他们是为了了解自己之前做二房东那会儿的个房客,这才稍微放松下来些。
“你们是要打听那个叶茂才啊,我跟他打交道的次数还真不多,跟你们说实话啊,我不是特别喜欢他那个人,”周泽远在搞清楚对方的来访目的之后,很坦率的对贺宁和汤力说,“怎么说呢,感觉特别的贪心。刚到我那边租房子的时候,我看他年纪不太大,比我得小几岁,也就二十刚出头,也不是特别多话,还以为他应该是那种勤勤恳恳出来打工赚钱的人呢,而且他晚上也很少呼朋唤友的回来疯疯闹闹,基本上回来就是做个饭睡个觉,不打扰人,我还挺满意的,但是后来跟他聊了几次之后,我对他的印象就不是特别好了,感觉这个人好像是掉钱眼儿里去了,有点魔怔,应该是也没念过多少书,想东西的思路跟别人两股劲儿。”
“这话怎么说?能具体举个例子什么的么?”贺宁赶忙开口问。
“举例子倒是好举,就说让我印象最深的件事就行了,”周泽远说,“我这个人吧,往好听点说叫白领,但是实际上那工资收入,就是个‘秃领’,我自己也知道,但是路要步步走,饭得口口吃,没有那飞冲天的本事,就别做那种步登天的梦,对不对?我直觉得我这个人还挺踏实的,所以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也还挺满足,最近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我跳槽了两家公司,现在这是第三家,工资差不多翻了倍,我就很开心了,虽然说公司常常加班吧,也是挺辛苦的,但是现在不都是这个样子么,你又想赚钱,又想不出力,这不现实。”
贺宁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周泽远刚才说要举例子说明下叶茂才的事情,结果怎么就忽然谈论起了他自己呢?
周泽远也知道贺宁的疑惑,便对她笑了笑,说:“你是不是以为我说跑题了?其实不是,就是我要举的这个例子必须得说明下我自己的这个生活现状,还有我的个性,要不然的话不那么好理解。我在那件事之前,跟叶茂才接触不算是特别多,那天正好是我在上家公司,加班到了十点多钟才回家,回家之后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在厨房里煮方便面吃,正好叶茂才也饿了,出来煮面,我们俩就都在桌子边上坐着吃面,俩人大眼瞪小眼的也是尴尬,就找点话题来说呗,也不知道聊点什么好,毕竟也不太熟悉,就聊聊彼此工作的事儿,我听他的意思,他好像也没有什么正儿经的工作,就是到处打零工,我也没说什么,他问我干什么的,我就说了下,他说那你工作挺累的吧,我看你总加班回来挺晚的。我说是啊,现在工作压力也是挺大的。他就问我个月能赚多少钱,其实这种特别私人的问题,我心里是觉得不太舒服的,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回答了他下,不过没说太具体的,就大概的给了个答案。你们猜怎么着?之后他把我给鄙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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