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先是显得有些诧异,随即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戒备,他扫了眼贺宁手上的a市市区路线图,垂下眼皮,略微有点木讷的摇了摇头:“不是我的。”
“怎么会呢,我亲眼看到这个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贺宁当然不会放弃,原本她只是打眼看到之后的感觉,所以还有点吃不准,故意拿了之前从a市特意带过来的路线图出来作为试探,以便近距离的观察下,现在她已经笃定多了。
汤力也走到跟前来,站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副挡住他去路的样子。
和这个男人起走的其他几个人见状,也有些糊涂了,以为是自己的工友遇到了什么麻烦,赶忙也围上来,边打量着汤力和贺宁,边问那个男人:“老鲁,咋回事儿?这俩人是干啥的?”
那个男人沉默了下,回头对自己的那几个工友笑了笑,说:“没事儿,你们先回去吧,这俩是我朋友,老家那边来的,跟我开玩笑呢,我跟他们有点事儿,在外面呆会儿,说说话。”
那几个人听他这么说,就也没有再多盘问什么,和这个男人打了个招呼就先离开了,这个男人站在远处,没有开口,汤力和贺宁也没急着说话,直到那几个人走远了,男人才苦笑着叹了口气,抬起头,问道:“你们是警察吧?”
“是啊,”贺宁点点头,拿出证件来让对方看清楚,“路康盛,我们是专门到这里来找你,准备接你回a市区把需要你处理的事情处理妥当的。”
汤力在旁直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怕路康盛会突然之间耍什么花样,不过路康盛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特别配合的点点头。
“我这回去,估计就再也不用回这边了,你们陪我去把东西收拾下吧。”路康盛对贺宁和汤力说,“那些被褥铺盖什么的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银行卡还藏在住处呢,回头这些东西,我得交给我老婆。”
汤力他们没有反对,陪着路康盛去到了他和其他工友共同租住的出租屋,简单的收拾了下他的个人物品,路康盛告诉其他人,他老家那边家里有点急事,需要他赶紧回去,然后就跟着贺宁和汤力起离开,上车之后他也依旧很沉默,情绪非常淡定的样子,完全没有贺宁原本以为的那种慌乱,
“这段时间都做些什么?”在由当地公安的同行开车送他们到机场去的路上,汤力就好像和老熟人闲话家常那样对路康盛开了口。
路康盛苦笑了下,说:“开始什么也没做,后来找到了个装修工的活儿,幸亏以前爱健身,有膀子力气,就跟着工头混口饭。”
说着,他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抠了抠,把那道疤从脸上撕了下来,原来那是块硅胶的那种仿真疤痕,在把那块疤痕贴撕下来之后,路康盛叹了口气,用手指挠了挠原本被贴住的那块皮肤:“这样就舒服多了,直贴着这个东西,我这里的皮肤都已经有些过敏反应了,痒的不得了。你们的眼神还真的是挺好的,我特意买了美黑霜,比原来黑了那么多,头也愁白了不少,还贴了疤,结果你们还是下子就把我给认出来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天恢恢疏而不漏?”
“你倒是挺淡定的。”贺宁对他说。
路康盛笑了笑:“本来逃出来也就是赌把,找不到我就算是我赌赢了,如果把我给抓住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不淡定的。”
其他的事情他们当然也不会在路途上就去询问路康盛,于是三个人到了机场,办好了登机手续,路康盛在机场买了套旅行装的洗漱用品,在汤力的陪同下到卫生间去把自己给梳洗了番,虽然美黑霜的效果不是随便洗洗就可以洗掉的,但是刮干净了胡子,头也梳理番之后,人看起来倒是清爽了点。
“虽然不是荣归故里吧,但是好歹回自己的老家了,不能是那副鬼样子。”路康盛是这样对贺宁和汤力说的。
三个人坐飞机当晚就返回了a市,下了飞机就直奔公安局,到公安局路康盛就被带到了审讯室,他全程都表现的非常配合,没有点抗拒的举动。
落座之后,不等贺宁和汤力开口盘问他,他倒是先开了口:“有件事,我有点好奇,希望你们能给我点解答。你们是因为我给我老婆汇款,所以现我没死,并且顺藤摸瓜现我藏在哪里,把我给找出来的么?”
“不完全是,”事到如今,路康盛既然表现的这么淡定,贺宁他们也就没有横眉立目的去与他吹胡子瞪眼,贺宁在路康盛提出问题之后,开口回答说,“最先让你暴露了的,是你给卜志强的妻子汇款的那个举动。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以为给我自己老婆汇款比较引人注意呢,毕竟你们当时都应该以为我已经死了。”路康盛听了贺宁的话,似乎有些诧异,然后又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做事,比较码归码,谁对我不仁,我对谁不义,这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我给我老婆汇款之后,想到她自己带这个孩子,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心里就觉得特别难过,后来又想,卜志强没了,他老婆也没有做错什么,从此以后也就没依没靠的了,也觉得有些内疚,所以就算是让自己的良心好过点,再加上我能找到够自己开销的活儿了,手头带出去的那些钱也多少敢动用下,我就给她汇了点过去,以卜志强的名义汇的,他手机在我这儿,里头存着他老婆的账号,这个我早就看到过,所以才能汇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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