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源家里面东西堆放的有些凌乱,看起来好像是在收拾东西的样子,丁思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也是满头的大汗,身上穿着一件背心,脖子上还搭着一条湿毛巾,一看到贺宁和汤力,他愣了一下,扭头向他的老婆叮嘱了几件事,让对方替自己继续去做,等他老婆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才迎了上来。
“二位怎么又来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他有些疑惑的问,语气里面或多或少的带着一点淡淡的不耐烦。
贺宁不理会他的态度,把自己和汤力的来意对他说了一下,丁思源皱了皱眉头,几乎想都没有想就摇了摇头:“不记得,没印象。二位,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事儿,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已经算是很配合你们了,我本来也没有那个义务非得跟你们去折腾那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事儿,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原本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这么一趟一趟往我这儿跑,倒好像是把我都给扯进去了似的,我也算够意思了,你们就放过我吧。”
“我们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再帮忙回忆一下。”贺宁有点不甘心。
丁思源摆摆手:“我真想不起来,你们就别揪着我不放了。”
贺宁还想说什么,汤力在一旁悄悄的示意了她一下,要她别再浪费口舌,他自己环视了一下屋子里面的情况,问:“要搬家?”
“对,”丁思源叹了一口气,“你们上次来之后,我老婆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后来就一直追问我,我没招儿了,就告诉她,她听了以后特别害怕,让我找了房子,赶紧搬,不敢继续住在这儿了。所以我真的是尽力了,你们放过我吧!”
贺宁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汤力在一旁已经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打扰了,就拉着贺宁转身离开,贺宁虽然不明就里,却也比较配合的没有表现出来,跟着汤力一起离开了丁思源的住处。
到了楼下上了车,贺宁才开口问汤力:“刚才你干嘛急着走啊?你不可能听不出来丁思源刚才在撒谎吧?咱们到他家的时候,他老婆给咱们开的门,当时的那个态度,根本就不像是知道了对门发生过人命案所以害怕的样子啊!”
“我知道,”汤力点了点头,“所以才走。”
贺宁有些疑惑,汤力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带着几分胸有成竹,可是她又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明知道丁思源说谎了,还第一时间就选择离开呢。
“呆的越久,他疑心越重。”汤力看出了贺宁的疑惑,开口向她解释了几句,“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要再找他了。”
贺宁听他这么说,自然就有些领悟了,看样子汤力不仅仅是听出了丁思源方才的谎言,甚至已经对他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丁思源不是第一次说谎。”汤力看她已经有些意识到了,又提醒一句。
贺宁一听这话,连忙回忆起这些次与丁思源打交道,他说过的话,仔仔细细的回想着,生怕漏掉了什么,起初她并没有想到什么,回忆了一遍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合逻辑的地方,于是她又重头再回忆一遍,这一次,忽然之间贺宁的脑子里面就好像是灵光一闪似的,让她一瞬间就意识到了汤力的提醒。
“你是说卢正平脸上的疤?”贺宁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原本并没有引起自己注意的细节,“他最初跟咱们提到卢正平的时候,说卢正平的脸上有一道疤,他说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右侧脸颊上比划了一下,我从他家的方向考虑,问他是不是左边,他又改了口,说自己记错了,确实是左边。咱们后来也见到卢正平本人了,疤在右侧的脸颊上,现在想一想,他那个时候可能就已经撒谎了,他确实是知道卢正平的疤在右脸上,一种可能性是他当时从门镜看出去的时候,方向并不是他现在住的这一边,另外一种就是他原本就认识卢正平!”
汤力对贺宁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
“我还有一个比较疯狂的猜测,你要听么?”贺宁有点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把自己这个不太成熟的观点说给汤力听。
汤力对她点点头:“说吧。”
“有没有可能,丁思源原来不住在现在那个房子,而是住在他的对门,案发现场那边?他会不会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个租客?你记得上一次咱们去找他的时候,临走前他说要搬家,他老婆的反应是什么吗?她老婆嫌他又要搬!这不就说明在住在这里之前,丁思源曾经搬过家。他老婆说这话的时候,丁思源好像很紧张似的,不愿意让他老婆多说,当时我以为他是怕老婆追问的多了,说走了嘴之后会让老婆害怕,现在想一想,其实他有可能是怕自己老婆说走了嘴吧。哎呀!那要是这么说的话,现在他想要搬家,会不会是想跑?”贺宁担忧的问。
“会叫人暗中盯住的。”汤力示意贺宁不要担心,顺便解释说,“没有足够证据,不能打草惊蛇。”
贺宁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又觉得有点不放心:“咱们之前找过他,他现在已经有所防备了,你看方才跟咱们讲话的时候,话里话外一直都是在强调他跟案子没有关系,咱们这还怎么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收集证据啊?”
汤力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证物袋,递给贺宁,贺宁接过来一看,那个证物袋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枚烟头,再仔细看一看,那烟头上面的商标居然和在范庆借给范志住的那套房子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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