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廖雪一直跟着我,也就经常接触廖擎极,廖擎极交了她很多东西。她现在在年轻一辈里,也有了点地位。
廖擎极还是离开了,我一个人天天守着网络,看着大水的新闻。他这么一走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孩子要出生了,他真的没回来。
我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紧紧抓着我妈的手。压低着声音跟她说,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没有动过一次。为了掩盖这一点,我也没有做孕检产检。这一下要生了,要是一出来就是个死婴,医生直接用布包包,丢垃圾桶里怎么办啊?
我妈也急,但是却没有办法。
偏偏这个时候,廖雪还没过来,也不知道她忙什么去了。医生过来了,说是麻醉师,男的,过来让我签几个字,然后低声对我说,:“福奶奶别紧张,这场手术的主刀和我,都是廖家人。”
他说完就走了。我看着他,在看看我妈,擦擦眼泪。我哭什么啊?要生孩子了,高兴点!怎么着都是我肚子里的一块肉呢。
廖雪是在我躺在手术室的那张带轮子的病床上的时候,赶过来的。她手里拿着一只小碗,拦下了人。让我先吃东西。
我还说,这个时候还吃什么啊?剖腹产肚子马上就要被划开了,还吃呢?
她对着挤着眼睛,勺子,小碗都端到我面前来。那小碗中是一颗盛开的野菜。有点眼熟。我看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这是曾经我和廖擎极一起上上坡抓萤火虫的那次,带着的那黄铜小盒子,然后装了土,他放在房间角落里,每天递上一滴血,喂着的野菜。他说这个叫元菜。
廖雪催着我:“你快点吃吧。全吃完了,然后就去做手术。保准是个大胖孩子。活的!”
“活的?”
“对,活的!”
我看着那野菜,还是一口就连着汤叶都吃下去了。也幸亏那元菜不大,要不我还吃不完呢。
我被推到了手术室里,开始做麻醉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在动。他很用力的踢了一脚,我的肚子都歪了。这一瞬间的感觉,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种幸福感一下就涌上来了。不过麻醉很快就起作用了,之后的胎动,我一点感觉不到。
孩子抱出来了。男孩,哇哇的叫着,小手小脚挥着。
护士把他抱到我身旁,说了句:“恭喜了,孩子很活泼。”
我腰那还是没有知觉的,看着她手中的孩子,挥着手,真不敢相信,这个在我身体里那么长时间就没动过的娃,出来就这么活泼。而且他长得好像廖擎极,大概是因为元菜一直都是廖擎极在用血喂着的吧。
这个时候,我真希望廖擎极也能在,能看到这个孩子,可是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哪里呢。
就算廖擎极不在我身边。我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廖家由叔公做主,安排了三个婶子照顾我。就连我亲妈都帮不上手了。廖雪也一直跟着我,那些不方便说的话,都可能跟她说。
兰雪和杨毅在我住院的时候,基本上天天都来看我,逗孩子。他们还给孩子打了个大红包。
蓝宁是在我出院之后,回到廖家祠堂才来看望我和孩子的。
那时候,孩子已经十几天了,我也恢复得挺好的。
蓝宁敲门进来的时候,我吃惊不小。他说这趟回来,他是来教实习报告的。过几天就要去国外了,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我对他笑笑,说:“去国外也好,这里的事情,都忘记了吧。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好了,都好了,十几根钢钉打进去呢。福,有时候我想,如果我能像我哥一样,不被他们控制,敢去反抗的话,就算跟我哥一样,死在那下面,是不是这辈子也值得了。”
“你哥,还没回来?”那时候,那个蓝宁是跟着坍塌的那河村在一起,失踪,到底是不是被压在那下面,我们并不知道。那时候,活死尸的进攻,村子的坍塌,我们不能顾忌到的地方太多了。
蓝宁没说话,给孩子留下个红包,对我说:“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见了。”他离开了,蓝家因为这次事情的冲击,已经损失惨重,完全退出了这个圈子。
廖擎极回来的时候,孩子都满月了。叔公给安排的满月酒,风风光光,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大肆操办。那阵势,比我们结婚的时候,还隆重。
我抱着孩子,身后跟着拿着红布托盘的廖雪,准备负责收红包。身旁还跟着我妈,专门负责拿着孩子的小汗巾什么的。村里那些想要孩子的媳妇,也一个个帮着抱着,说是沾沾福气。
廖擎极的车子就是在这样热闹的情况下你开到那边的地坛上停下来的。
看到那车子,我的心里震了一下。他回来了!那种激动说不出来。
廖擎极下了车子,摘下墨镜,看着这满满的地坛上的流水席,皱皱眉头。有人喊着孩子爸回来了。廖擎极看着那贴着树干上红色通稿才知道,这是他儿子的满月酒。
他笑了,在人群中找到了我,快步走到我身旁。看着我怀中的小宝宝,说道:“我的?”
“应该算是你的吧。我不是很确定。”我回答着。本来就是,这个孩子的肉身是在我肚子里长出来的,灵魂是那个元菜的,谁知道那元菜是哪长出来的野菜啊。反正着东拼西凑的,就成了我手里的这个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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