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抬手抽了自己一耳光,真是鬼迷心窍了。之前在林晓蕊的房间里发现水渍,然后又用在她床上找到的头发做法找出了一具逆水行尸,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居然傻乎乎的只是去看了她一眼就没多想了。
不,不对,是眼睛。我没从她身上看到阴气,所以才会认为她没事。
当下,我也不管现在是半夜了,直接把电话打到了陈老抠儿那边。
陈老抠儿正睡的香甜,接起电话来就是一顿国骂,等骂爽快了,才迷迷糊糊的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这边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问他为什么我按照他的说法用卫生巾拍灭了肩头的阳火却依旧看不到鬼魂。
陈老抠儿琢磨了好一会儿,这才对我说道:“小子,你摊上麻烦事儿了。这阴气别说你看不到,就算是你师傅我开了天眼,也一样难以看到。”
“啥?为什么啊?”陈老抠儿可不是一个谦虚的人,能吹成一卡车的牛,他绝对不只吹一皮卡。现在他竟然说他自己也看不到。
“水性属阴,又是分割阴阳之物,凡是被水包裹起来的阴气都是很难被人察觉的,若是阴气的本源有意束缚阴气的话,那就更难让人察觉了。这也是为什么水鬼能和吊死鬼一样成为最让人头疼的鬼魂。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好用。”
“什么办法,你倒是赶紧说啊。”我真有点受不了这老东西了,都这时候了,竟然还在吊我的胃口。
“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出一批九阳水来,利用阴阳相生相克的道理,哪里不会点哪里。额,不对,是哪里奇怪就喷哪里。”这老东西不会每天没事干就是看电视吧,都被广告洗脑了。
我让老抠儿给我讲了一下所谓的九阳水的制造方法,听完之后,我简直想骂娘了。他居然告诉我,九阳水就是把韭菜扔进锅里干煮,一锅煮成一碗……
我真恨不得顺着电话信号过去抽他大耳刮子,这大半夜的,又是在冬天的大山里,你让我去找韭菜回来煮水,你特么是在逗我吧!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弄什么九阳水的,只要是阳气足够重的水都可以用,比如你的舌尖血,或者找个小伙子弄点童子尿,也都管用,其他的法子我也没有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反正以你小子的天阳命格,加上老夫教给你的那些手段,你的小命肯定是不会有事儿的。别的我老头子就不管了,你应承下的工作,赚的钱是你的,又不是我老头子的,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陈老抠儿竟然把我的电话给挂了。
我举着手机在那里直骂娘啊。这什么狗屁师傅,正是要用到他的时候,他就没影子了。舌尖血和童子尿这根本就是扯淡啊。首先哥又不是造血机器,去哪儿弄那么多舌尖血啊。童子尿就更不用说了,娱乐圈这么乱,剧组里真的还有童子吗?好吧,就算有,如果我觉得赵助理或者刘清瑶可疑,我能往她脸上喷吗?
无奈,最后我还是问了一下剧组里谁是处男,结果只有一个小剧务是,连组里一个十七岁的男演员都不是了。唉,世风日下啊。
让那小剧务撒了点尿,放在门口备用,我们就这么硬往天亮撑了。
期间我听到外面水房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水声,似乎是把水龙头从第一个开始逐个打开,然后又逐个关闭,玩的不亦乐乎。
这无疑增加了会议室内诸人的心理负担。很多女人都开始凑到平日里关系好的男人身边寻求保护。刘清瑶和赵助理此刻都凑到了我身边,而我则大马金刀的抱着赤硝柱坐在门口,防止鬼物们再次入侵。
现在我心里还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首先,夜里走进我房间的以及掳走林晓蕊的到底是谁,是逆水行尸还是另有其鬼。其次就是林晓蕊,现在那层皮囊下面裹着的到底是她原本的鬼魂,还是已经被厉鬼给鸠占鹊巢了。第三就是井里被刘清瑶背上来的那个到底是谁,在整件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从林晓蕊逃跑前袭击刘清瑶似乎可以推断出林晓蕊和井里那个有关,但是是本尊还是从属却又不清楚。
尽管外面的怪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杂乱,可是我就是咬定了不让大家出去。这会议室里还有二十几个人,虽然他们不是天阳命和童子身,但是这么多人凑在一起的阳气也是颇为可观的,只要不出去作死,那些鬼怪也不敢太乱来。
这一夜,恐怕是大家过的最痛苦的一夜吧,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些人早就熬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另一些睡不着的,则是吵吵着要赶紧离开这里。
唐导演在询问了我的意见之后,安排剧组的司机留在会议室补觉,然后让那些睡不着的人至少两人一组,把道具什么的往车上搬。大约上午十点钟,所有道具物品都搬运完毕,司机师傅也补好了觉,剧组成员们一个个收拾好个人的行李上了大巴车。
终于能离开这见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一天时间,五条人命,谁都不愿意成为第六个。
大巴车沿着山路往外开,路过外面那村子的时候,唐导演本打算去找一下那个看门人,告诉他我们走了,让他继续回去看门,哪知道那有着二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此时竟然空无一人。
强烈的不安感再次袭上我的心头。但愿出山的路上没有太多险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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