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城出来,还距离蘑菇屯好远,听听清儿讲故事也不错。
我答应道:“你讲,我听。”
清儿的家,在很远很远的一座小山村。
有一天清儿跟妈妈去坡地干活,风在原野轻柔的吹着,散布着青草红花的芬芳。
这里是村东山口的一处菜地,旁边全是高大笔直的白杨,树叶哗啦啦的脆响着,白杨林里是村里的墓地,密匝匝的堆着几十个坟头,间隙里偶尔看到卷起的枯叶飞舞,透露出一丝丝荒凉。
菜地是村里地主家的,为了驱赶山野的雀鸟过来啄食地理的菜叶和种子,种地的佃户用稻草扎了两个稻草人表面上围着一圈破烂的红色衣物,佃户当时是从白杨林的坟堆里找来的,究竟谁丢的也不知道。
那个时候的清儿才七岁,屁颠屁颠的跟着妈妈一个人在地里整理新栽的菜苗。
幼小的她帮不了忙,就一个人在旁边用小树枝逗着一只癞蛤蟆玩。
而清儿的妈妈只要小孩子不过来捣乱,所以也就由着她。
拨弄了癞蛤蟆一会之后,她有跑到五米外的稻草人边上,好像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冲着稻草人“咯咯”的一阵大笑,接着又像说悄悄话一样嘀咕了几句,然后又回来找刚才逗弄的癞蛤蟆但是这时候这只癞蛤蟆好像被清儿妈妈的动作惊吓到了,居然朝白杨林那边慢慢的蹦了过去。
清儿一时间童心大起,一路跟着追了过去。
癞蛤蟆原本就是个行动迟缓的动物,而她的小脚丫似乎也走的不快,一前一后的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清儿的妈妈好像觉察出自己的孩子走出了自己拟定的安全范围,抬起头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眼自己的孩子不过这地方视野比较开阔,她不管走到哪妈妈都能看的到,加上这里也没什么足够对人造成威胁的动物,她也就放心的继续弯腰干活。
清儿已经走进了白杨林接近墓地了,而那只癞蛤蟆在一颗老的掉皮的白杨树前蹦了一下之后就突然凭空消失了小清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围着这棵白杨树找了起来,但是在转了两圈之后,她的身影也突然消失了这树后面。
那边清儿的妈妈似乎这时候心脏突然强烈的跳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意外发生一样,她紧张的再次抬起头来查看自己的孩子,只是仅仅这一分钟左右,清儿居然就没了踪影。
“清儿”着急的妈妈扔掉手中的小锄头大叫起来。
喊了一阵之后,这个被她认为一直乖巧的孩子居然没有回答,她慌神了,大步朝清儿刚才走的方向寻了过去。
我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道:“无脑的小姑娘,可怜那么小就被鬼迷。”
清儿挺认真的说:“才不是鬼迷,她是跟那位身穿火红色衣服的阿姨说话,忘记了时间”
我纳闷:“你刚才不是说那菜地周围除了你们娘俩就是墓地吗?怎么来的阿姨?”
话说到这儿,清儿忽然安静下来。
安静中,唯有那破自行车还孜孜不倦的转动轮子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
我忽然出口打破沉寂道:“你家里人就是因为你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把你卖了的?”
清儿说:“不是,是因家里穷,老爸抽大烟”她的声音硬咽好似在啜泣。
“是啊,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活下来就是人,没有活下来就是鬼。”我说到这儿挺伤感的,不由得苦笑一下道:“过去的事,咱别提了,伤心”
清儿在后面说:“我哭了,怎么有眼泪,只是眼泪不是你们那种,是红色的?”
她这样再正常不过,无论人、还是鬼,都有宣泄情感的权利“哭吧!哭吧不是罪!”我说着话,叹息一声,“雾更重了。”
第92章 半夜敲窗
白茫茫的雾霭就像一道天然屏障,把我们俩跟外界阻隔开,此种景酷似游走在梦境中那般。
有些事,有些话,不用刻意去点破,不觉得有什么惊秫的,走了一会。四周依旧静悄悄的,她忽然没来由的冒一句道:“你看我们俩像不像是在梦境中?”
此话一出,我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其实我不怕鬼,就怕在梦境中,看见黑白无常手提铁链锁魂的情景。说到黑白无常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次在杉树林河边看见的无头垂钓人,就是他们俩其中一个。
清儿好像在想其他事,也许在想智鹏。
我在想清儿刚才讲的故事。
稻草人到处可以看见,可跟清儿说的这个稻草人有点离谱,难道她童年遇到的这个稻草人,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吗?
“你还记得那个稻草人身上被套的什么衣服,还有就是,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清儿收回漫游的思绪道:“我记得是一件紫红色的对襟布卦,起初娘不相信我的话,在后来发现我打赤脚,在半夜三更时梦游去了稻草人那里,才被吓住。”
“那你是怎么去的?”
清儿摇摇头道:“记不清了,不过每一次都好像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
我听清儿讲述到这儿,突然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暗自道稻草人套的是紫红色衣服,那么附在稻草人身上的应该是厉鬼。
清儿继续道:“每一次梦游出去,都是娘把我背回来,后来她悄悄去找了一个懂法术的游走僧侣,去看了那个稻草人,之后他们就用一种黄色的符纸把稻草人焚烧了,我娘说焚烧稻草人时,还听到奇怪的叫声。”
52书库推荐浏览: 紫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