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根冰棒,甜滋滋的抿一口,倍儿爽,一股冰凉从喉咙一直滑下食道。
走在太阳下,冰棒融化的速度超快,我们三顾不得说话,使劲的伸出舌头,各显其能尽可能的不要损失一滴冰棒的水。
一撑伞的女人戴一墨镜,远远的看着我们三。
还是矮冬瓜眼尖,他丫的猪八戒变的,三两口把冰棒吞进肚子里,没事做就东张西望看见了涂春兰。
涂春兰,真实是变化太大。
环境改变人这个说法有根有据,比如她涂春兰不仅脸蛋变漂亮了,也非常的丰满,两团浑圆的东西几乎是要撑破了衣服。
她也看见我们,手里的伞不要了,伸开双臂直奔我而来。
一袭白色连衣裙,就像白色的云朵在飞。蹦跳中那一对鼓鼓囊囊的东西儿跳得欢快就要蹦出来似的,她的这个火辣动作无疑吓住了我,脸上一红,连忙往旁边一闪,把最佳位置留给了矮冬瓜。
涂春兰见我躲开,面色僵了僵,刻意错开矮冬瓜,热乎乎的拥住灵儿,问长问短的好似很久没有见面的亲姐妹。
涂春兰火辣的身材,一旁的矮冬瓜眼睛都直了,可惜他只能吞口水的份。
有了她的加入,我们这支不伦不类的探鬼队伍浩浩荡荡从朝危楼走去。
危楼出现在我们眼里,却不是危楼,而是一栋已经拆迁的废墟。
一大片废墟前有一个干枯的荷塘。
荷塘另一端就是阿秀最后一个丈夫的工棚。
他应该是从工棚遥望这一片废墟,看见了那只不知道是鬼还是鬼狐的东西儿,然后迷失了神智,最后惨死在工地上。
第45章 苟老实
从县城回来,有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坐在我家门口那块青石板上等我。
他就是村里的怪老头儿,剃头匠。
剃头匠嫣嫣的神态,闷坐在青石板上貌似等我很久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一个劲的吧嗒吧嗒叶子烟。
打小我就从奶奶口里得知剃头匠是一个古怪的怪老头。
剃头匠的名字奇葩,叫苟老实。
苟老实是在后来入驻怖寒镇的,初来时,打赤脚、除了一对眼珠子骨碌碌转动露出黑白色瞳仁外,浑身上下跟刚刚从煤窑里出来那样黑乎乎的。
是爷爷收留了他,并且让奶奶弄一大锅热水给他洗澡。
苟老实脾性很倔,感激涕零爷爷的收留,却拒绝洗热水澡,执意要去河水里泡一泡。
爷爷说不知深浅焉能活命?
这样苟老实只能老老实实的在我家空屋子里泡澡。
奶奶跟爷爷一样心眼好,对苟老实的来历才不会过问,并且热心的帮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喊几个人盖了一栋简陋的茅草屋。
爷爷那会以为苟老实只是打这路过,歇息一下也许会离开的,没想到他呆在那茅草房一呆就是几十年。
平日里以剃头为主,在他那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剃头房里,挂了一个牌匾。
在平时牌匾是背面对外,在7月份牌匾有字的那面对外。
爷爷说那是苟老实的规章制度,7月13无论是天王老子去找他剃头,他都不会接待。
苟老实在后来跟爷爷混熟了,就言称自己是从庙子来的俗家弟子。
爷爷奶奶过世苟老实没有来家里看看。
爸爸妈妈出事,苟老实还是没有来家里看。
按照我们小孩子的想法,苟老实就是一忘恩负义的人。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两个人默默无语就那么无声的对视着。
我心里在问现在他来干什么?
近距离我能数得清苟老实脸上的皱纹,他皱巴巴的脸就像老树的皮脖子上,脸上皱纹的皱褶里全是汗水,不用凑近了看,晶亮晶亮的跟刚刚推了石磨使了好大的劲那样子。特别是眼角下那一颗黑痣,有点奇怪,好端端的冒出两黑,一白的毛发。
我站在他对面,有一种不可抑止的冲动,很想很想一把扯断他黑痣上的杂毛。
“你来干什么?”我的声音带着怒意、恨意、还有鄙夷。
苟老实略微局促的站在那里,脸上笑容看起来多少有些僵硬,不过他还是努力用以前那种口吻对我说道:“沐风,我来看看你。”
听他这个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说辞,我心里一阵厌烦,一阵风似的加快脚步从他身边经过进屋然后返身把门重重的关上。
我安静的坐在堂屋里。
在堂屋一左一右挂着爷爷跟奶奶的遗像,在左右侧面挂着爸妈的遗像。
深深沉入思念之苦中的我,不知道苟老实走没,不想过问,也懒得理会。
黄昏来临,鸟雀归巢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一座在怖寒镇不起眼的四合院显得有几分憔悴和凄凉。
而这略显憔悴的院子里,就我一个人独自面对周遭死气沉沉的氛围跟四双诡异盯着我的眼睛。
即便是自己的亲人,盯久了那遗像,也感觉不对劲
我觉得爷爷、奶奶、还有爸妈从遗像中走了下来。
他们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纷纷伸出手来拉我。
“沐风,来吧,跟我们走”
哐啷一声巨响,把我从患得患失的遗像幻象中拉回现实里。门口传来苟老实挥动巴掌拍打房门的声音,我木讷的扭头看向房门,恼怒的吼道:“死老头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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