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赵斌是不是跟未婚妻有吵架什么的,现今不是流行一种叫做什么婚前恐惧症的吗?说不定未婚妻是害怕结婚,才会选择溺水自杀?
赵斌对我的推测大怒,却极力忍耐,并且质问道:“你不是很神奇的吗?有人说把你传的出神入化的,我才大老远的来找你看看。”
灵儿刚刚生产,我不能抛下她去帮赵斌,见他动怒,我就顺坡下驴道:“要不,你找别人看看?”
赵斌一脸黑线,没有吭声,一口一口的狠命抽烟。
我们俩呆的是供应热水的锅炉房,有护士来帮病人倒热水看见他抽烟,就警告说:“这是医院,别抽烟,影响空气质量。”
起初赵斌没有因为护士的话,动怒,但是也没有停止继续吸烟。当护士越说越起劲,甚至于走到他面前来想抢走他的烟时,他咆哮一声“滚开。”
这一声咆哮吓得护士一哆嗦,哪还敢多嘴,赶紧儿的溜走完事。
看赵斌情绪不对,我也不好继续多停留,摇摇头预备走人。
“呸,什么东西,还号称怖寒镇第一阴阳师。”听到赵斌的恶骂,我停住,稍微侧身眼角余光瞥看他一眼,没有停下走了出去。
回到病房,灵儿就问是谁找我。
我说是一位老乡,叫赵斌的。
鲁小丫在逗孩子,她一边逗孩子一边告诉我关于认识冷子亮的前后经过。
我对冷子亮这个名字熟悉,对他的人不熟悉,即使现在他突然出现在跟前,我也是认不出他来的。所以鲁小丫随便怎么说都可以,说在火车上认识的冷子亮,他的帅气,谈吐不凡,都让她着迷。他就像一出自名牌服装上的标码,那么地独特,引人瞩目。
灵儿听鲁小丫讲述冷子亮的事听得出神,我在想另外一件事,想得出神,以至于从门口进来人,冷不防一把抱住孩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抱住孩子威胁我的就是赵斌。
“李沐风你有什么了不起,在怖寒镇,遍地一抓一大把像你这样的,你凭什么给我摆谱?”
我说:“把孩子放下,好好说话。”
赵斌看着在襁褓中咿咿呀呀发出稚嫩叫声的孩子,突然莫名其妙咧嘴哭了。
孩子被抱走,最紧张的是灵儿跟我。
灵儿不顾一切冲向赵斌,嘶叫的声音让人心肠都软化了。赵斌岂能不动心,他规规矩矩的把孩子递给灵儿,满脸泪痕,求的口吻道:“帮帮我,李老师。”
看孩子没事,鲁小丫松口气的同时,飞起一脚就要踢向猝不及防的赵斌。我一把拉住她,制止道:“别冲动。”
被我及时拦住的鲁小丫恨得牙痒痒的,指着赵斌骂道:“你是男人吗?有种就活出一个人样来,凭什么打孩子的主意!”
看灵儿拥住孩子嘤嘤哭泣,赵斌泪流满面道:“我也是有孩子的,可是可是她却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赵斌未婚妻死亡的时候还怀孕?我吃了一惊,急忙对他使眼色暗示出去说话。
说起来,也是我大意,没有考虑赵斌的感受。
人生一辈子,最大的事莫过于结婚生子。反而之,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明明很相爱,却阴阳相隔,永远无法在一起。
在问清楚赵斌家住地址,跟未婚妻遗体有没有入殓等情况。
我掐算赵斌的八字跟未婚妻的八字,看是不是他们选择的婚期有不妥之处。有没有冲煞质疑,结果我仔细掐算下来,婚期没有问题。问题在赵斌本身,是他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然后那东西附体在他未婚妻身上,导致未婚妻溺水死亡。
在去他家的路上,赵斌又告诉我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未婚妻在死亡之前没有在水里。而是在洗漱间漱口,一个正在漱口的人,会被漱口水溺死?
这无疑是不符合逻辑的大笑话。
赵斌这次来怖寒镇找我,没有开车,是骑摩托车来的。坐在摩托车上,风很大,几乎要把我从车座上吹走,呼呼的刮得脸皮很疼,都要活生生撕掉那样,要不是我反手死死抓住后尾箱的皮筋,说不定就给吹下来了。赵斌感觉到我的苦楚,自不自然的放慢速度,才稍微好受一些。
因为赵斌的勤劳肯干,他的家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殷实户。红楼绿瓦,还是二层小洋房,门口一边一颗松柏,让我大跌眼镜。
下车我走到门口,看向松柏,不由得摇摇头,叹息一声。
赵斌问我为什么叹息,我指着门口对他说道:“此地就像墓地。”他大惑不解,有些生气,又不好发作。我又说道:“人住的宅院是阳宅,死人住的是阴宅,一边一颗松柏活像是一对蜡烛,你说这里不是墓地是什么?”
赵斌听我这么一说,大惊失色道:“这一边一颗松柏是我爹在年前栽的。”
我说“你爹可好?”
他摇摇头道:“就是因为爹大病不起才想到用结婚来冲喜,加上玉玲又有了我的孩子,所以”
“带我去看你爹。”
赵斌点头,带着我进了门,回头就把两颗栽门口的松柏拔了。
看着挺洋气的房子里,住了这么一个病怏怏的老人,满屋子里都是中药味。非但如此,赵斌的老母亲也是三天两头的吃药,真的是小病不断,大病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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