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严冬梅口里得知修车铺老板叫钟华,罗欣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严冬梅老公的车子都是钟华给维修检测的。所以她对他很熟悉,但钟华却佯装不认识她,还在我面前说那些损人不利己的话。在跟严冬梅分手各自离开之后,我一直在琢磨,修车铺老板为毛要假装不认识她。
现在我们再次面对面站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跟我打招呼。听见尖叫声,我奔来是想到下午他递给烟的份上。他在质问,对我贸贸然闯进铺面感到狐疑。
我暂时没有过问讨口子现在的状况,而是含笑冲钟华点头道:“是,刚才路过,听见叫声,所以。”在说话之际,近距离我看见罗欣脖子上有几根污痕,就像是指痕。
“哦。”钟华看了一眼罗欣,很快看向我道:“没什么,她刚才肚子疼。”
我想钟华是知道我干什么吃的,要不然怎么感觉他对我有戒备心?“好吧!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回去了。”
我笑笑,转身离开,没有走几步,钟华出声喊住我道:“李阴阳,下午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只是觉得像我们这种正统良民,不至于会相信封建迷信这一套,所以请你以后别没事来我铺面。”
我没有转身,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道:“世事无常,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放心,我不会无聊得没事找事。”话毕,目不斜视大步流星从修车铺离开,听到身后传来呸唾沫的恶骂,还听见罗欣责骂他的声音。
难得的是,讨口子没有离开,而是蹲在马路上等我。
“你怎么没有走?”我抽出一支烟送到口边,却没有点燃,而是凝视矮冬瓜那边,话是冲讨口子说道。
“我能去哪!好像只有你能看见我。”讨口子沮丧的低垂头,垂直的手臂直达地面,他在地上胡乱的抓了一把泥沙在手,我能看见泥沙在他手指缝里滑下,也能看见来自他心里的失落,跟不知所措的表情还有满眼的迷惘。
“在这里说话不方便,要是我老呆在这,修车铺的老板该疑心我在玩什么花招。”
讨口子哦了一声,站起来,随在我身边,跟我去了对面,他的死亡之地。
矮冬瓜等得不耐烦,看我过去就急巴巴的喊道:“老大,你一个人在那吧唧吧唧的说什么呢?”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轻不重道:“你别瞎嚷嚷,待会回去跟你讲细节。“
“哦。“矮冬瓜是看不见讨口子的,不过他还是鼓起一对二筒,细细的看,只差用鼻子闻了。看了我的前后左右,又看我的脚,然后悄声道:“老大你身边有东西?”
矮冬瓜说得太对了,我身边的确有东西。
讨口子在我左侧面,我能看见他,所以走路的时候一直靠右。矮冬瓜跟我久了,看出一点问题来也是无可厚非的。既然他看出问题,我也没有别要藏着掖着。
干脆大大咧咧的往马路围子上一坐,背对着修车铺对讨口子说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矮冬瓜接口道:“刚才我看你过马路,然后……”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问你。”
“那你问谁?”
“你不是看出问题了吗?他就在我左边。”
矮冬瓜一个激灵,吓!急忙拿出一把冥纸来,打算烧掉。我阻止道:“你急毛线,他现在什么都得不到,我们烧的也是给路上的孤魂野鬼,别让他们欺负他。”
“哦。”矮冬瓜傻乎乎的答应着,靠近我右边问道:“老大他什么样子?”
“你想看?”
“哦不,不。”矮冬瓜一个劲摆手,挠挠头道:“要不我先回去?”
我冲讨口子使眼色。、讨口子得令,起身横卧在矮冬瓜蹬来的自行车轮胎上。看他摆好架势,我对矮冬瓜说:“你走吧!”
矮冬瓜巴不得我说这句话,他就像得到大赦令似的,一跳而起,急忙去扶自行车。左推一把,右扶一下,车子纹风不动,就像被铁水浇筑在马路上般。
搞了好一会,矮冬瓜急得是满头大汗。呲牙模式对我说道:“老大,这里好邪的,咱赶紧离开吧!”
“滚粗,我是这种胆小怕事的人吗?你存心想让我爷爷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好名声毁于一旦!”
矮冬瓜见我误会他的好意,急急巴巴解释不清楚。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闷哼坐在一边去。讨口子从没有想到自己还能使坏玩这个把戏,乐呵得跟什么似的他,从自行车上起来,贼溜溜的把眼睛看向来往路上的自行车。
我大喝一声道:“坐下。”
讨口子没有挨着我坐下,而是去靠近矮冬瓜,看来他还想整一下矮冬瓜。
我默不作声,单等路上的行人少了再做法事度讨口子,然后把他知道的所有掏出来。现在时间还早,路上来来往往的青年男女嘻嘻哈哈的经过我们的身边。
大热天,在外面纳凉本就是常事,只是看我们这样做也是感到奇怪。奇怪归奇怪,也没有人多事来问什么的。
讨口子挨着矮冬瓜,一会儿伸手摸一把他的额头,冷得这孙子浑身一抖,惊乍乍的起来。四下里看看,又悻悻然坐下。一旁得手的讨口子乐得跟捡到金元宝那样笑得前仰后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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