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说:“希望是女儿,鼻子跟嘴唇像妈妈,眼睛像爸爸。”
郝杰体贴的给妻子拉了拉被角揶揄道:“都像妈妈,别像爸爸。”说这话的时候,郝杰眼神闪烁,并且刻意躲避吴惠的注视。
吴惠问:“为什么?”
郝杰突然变得深沉起来,沉默中走向窗口,看着窗外灯火阑珊处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答复吴惠道:“我们家就像中了一种不可见,不能破解的诅咒。”
吴惠被丈夫的这句话吓住,惊得呆了一下道:“你别吓我。”
郝杰回身看向她,是充满深情的看着她道:“如果真的中了诅咒,你后悔跟我一辈子吗?”
吴惠摇头:“不会。”
郝杰从窗口走到床边,爱怜的亲吻了一下吴惠的额头,低声道:“我父亲左手臂有一条嘴型伤口。”
吴惠惊讶,面色瞬间惨白道:“不是都好了吗?”
郝杰摇摇头,叹口气对吴惠说道:“我想跟你商量过事。”她没有做声,暗自猜测他要说的话,默许的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咱可不可以暂时别要孩子?”
“什么?”吴惠整个人如遭电击,肚子里的孩子都在动了,蹬腿动胳膊的,他怎能舍得?这可是他们俩的亲骨肉,想到这儿,她的泪水不可遏制地就开始泛滥起来。
看吴惠哭,郝杰慌神了,急忙拿起纸巾帮她拭去眼泪水道:“我都鼓起很大的勇气跟你说这些,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说了。”
吴惠抽噎着说道:“你害怕有什么厄运落在孩子身上?”
郝杰无声的冲她肯定的点头道:“你没有看见父亲的伤口,那伤口无法愈合,不但如此,伤口还能挣断手术缝合线……”
郝杰讲的话,把吴惠吓住,同时她也不太相信。虽说世间事无奇不有,但是伤口怎么可能挣断手术缝合线?这不是天方夜谭的故事吗?
郝杰见吴惠不相信,就决定带着她去看父亲的伤口。
他们俩去了父亲的卧室,却没有看见人。
郝杰大吃一惊,这这种恶劣的气候下,父亲能去哪?
最后他去找了地下室,没有人,又去其他房间挨个的看,结果还是没有人。最后,他想到了花园里,秋千杆子。
他不让吴惠跟着,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看。
吴惠被强制留下,默默无语的看着郝杰朝后花园走。
在大雪纷飞下,后花园铺了一层积雪,用塑料薄膜笼罩起来的防冻树在寒风中出飒飒的响声。在秋千杆子上,垂吊着一个卷曲已经冻僵了的躯体。
冻僵了的躯体就是郝杰的父亲,他的死相让人看一眼不敢看第二眼,包括郝杰看了也惊得急急后退。
父亲死了,悄无声息的离开,留下一大堆疑问在郝杰脑海里。他不明白父亲怎么会选择离开,还有就是父亲手臂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即便是诅咒,也应该有来龙去脉吧!可是父亲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那么悄悄地走了。
吴惠讲述到这儿,眼眶溢满泪水。她只差给我跪下求了“李沐风,求你帮帮我,帮帮我的孩子,我害怕……”
我搀扶起吴惠,坚定的点点头道:“能帮的一定帮。”
“妈妈。”忽然传来的稚嫩喊声,惊得吴惠神经质的转身看去,在她身后,媛媛抱着洋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就是我也没有察觉道。
“媛媛。”母女俩楼抱在一起,我看见吴惠眼角滚动出一颗颗泪珠,心里难受,急忙别开头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郝杰在脾气。把书,胡乱的摔,掀倒书架。向克松在门口,看我走过来,急忙摆摆手示意我别靠近。
我问:“怎么?”
“他心情不好,待会就没事了。”向克松好像蛮了解郝杰的。
“哦。”我不能折回身,吴惠正在跟媛媛在一起。
可就在这时,从屋里传来郝杰的大喊:“外面是李沐风吗?”
他知道我?暗自惊异,急忙应声道:“是我。”
“你怎么还没有滚?”郝杰风一样走到门口,对我怒目而视道。
得!我愣住,不知道是该退,还是进。
向克松说:“郝先生喊你走,你就走吧!”
“好吧!”我退了出去,刚刚转身看见吴惠。她手里牵着媛媛,面色无比惨白,虽极力在隐忍,可还是看得出她在颤抖。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顺手把媛媛往我面前一送“跟李叔叔呆一会,我跟爸爸谈话。”
本想告诉吴惠,我要回去了。可看她这样,我又不忍心说出口。
向克松催促我道:“走吧!我送你去车站,搭短途车回你家。”
媛媛紧紧抓住我的手,就像小李阳,对我很依赖那样,从上车到下车都没有离开我。向克松想带走她,她摇头不答应。
这孩子真奇怪。
我带着媛媛回到怖寒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灵儿在得知媛媛就是吴惠的女儿时,好喜欢的,把平日里给小李阳的零食,玩具都拿出来,唯恐怠慢了这个小公主。
那个时候我一直纳闷,吴惠为什么要把女儿塞给我?
其实在后来才明白,什么事都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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