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爸爸低声劝她,“马晓红,你别这样,有话我们好好说,不要闹到我们家里来。”
“你们家!你们家!就你们有家?我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啊,我家破人亡啊!全都是你们害的,你们害死了我的女儿,你们还我女儿!”马晓红用尖头皮鞋狠狠踢向高山爸爸,高山爸爸也不还手。
刘水妈妈见了生气,“你女儿是上吊自杀的,警察都下定论了,你不满意去派出所闹去,别来我们家折腾!母女俩一个德行,都搅得我们家鸡犬不宁!”
马晓红听了更加撒起泼来,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就摔在刘水妈妈脚跟前,瓷杯随着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我就闹了怎么着?我和女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是我下半辈子的唯一指望。现在你们害死她,我也活不了了,我活不了,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说着乒乒乓乓地又砸杯子,把刘水妈妈给李贝两人倒的茶杯都打烂了。刘水妈妈心痛地哇哇乱叫,连忙护住茶几上的兰花。
高山爸爸捉住马晓红的肩膀往后一推,喝止她,“你适可而止吧!”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被推了个趔趄的马晓红把马能能遗像往沙发上一扔,狂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边挥舞边尖叫,“你们杀了我女儿不够,现在还要打死我,我要报警!我要叫警察,救命啊!杀人啦!”
高山爸爸边忙着夺手机,边忙着捉歇斯底里的马晓红。
刘水妈妈哭道,“你让她报警,你让她去打110好了,我还就要叫警察呢,把这个自说自话跑进我房子里来的疯女人抓去坐牢!”
“你的房子啊?我呸,你所有的房子都应该有我一份!”马晓红泼妇般啐了一口,“你倒舒服,天天在上海住别墅开豪车,享了这么多年清福。守着两个儿子,将来都是继承高家财产的。而我呢,在常熟辛辛苦苦替你照顾男人,十五年青春白费到头来什么都没落着。留下个旧房子拍拍屁股关了厂就跑了,常熟的房子和上海的房子能比吗?三套也抵不了一套!我就那么个女儿,又没有劳保,我没有个养老保障怎么行?她想嫁进高家怎么了?她怎么就不能进高家门了?她配你那两个脓包儿子也不差了!你们至于弄死她吗?我可怜的能能啊,呜呜。”
“马晓红!你越说越不像话了。”高山爸爸慌乱地看了其他人一眼,脸色瞬间绿了。
刘水妈妈听了放声大哭,扑上来拍打高山爸爸,“你这个死老头子!全都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错!”
三个父母辈立时扭打在一起,客厅里闹得不可开交,而两个儿子却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着这一出出,各怀心事。贝都维和李锐谦看了会儿实在待不下去了,便告辞悄悄离开了。
两人回到车里,李锐谦闭上眼睛思考。贝都维发动引擎,打出转向灯,驶上海湾路朝匝道口方向开去。
“你注意到了吗?马能能妈妈的包和刘水妈妈的包一模一样哎。”贝都维说出自己的发现,“马晓红和高山爸爸果然有奸情。”
“不仅是包,连手机、戒指、项链、香水都是同款。看来高山爸爸是个不爱动脑筋的情人呀,连买礼物都是直接买双份的,也算没有厚此薄彼了。”李锐谦讽刺地说。
“香水?马晓红身上有香水味,可刘水妈妈身上并没有吧?”
“刘水妈妈今天是没有用香水,身上只有些泥土气味,不过她放在门口的包上有残留的余香,你闻不出来吗?”
“谁像你啊,长了个狗鼻子。”贝都维很不满地联想到了巧克力,“不过刘水妈妈没有用手机打电话,你怎么知道她俩手机一样?”
“客厅角落插座上有手机正充着电呢。今天父子三人出门办事多数随身带着手机的,刘水妈妈作为家庭主妇,手机对她来说并没有重要到随时揣兜里的地步。而马晓红这个赌鬼,手机时刻等待赌友的邀约,同样的机型已经用得比刘水妈妈旧多了。”
“你怎么知道马晓红赌博?”
“你看她脸色蜡黄,深陷黑眼圈的双眼里布满血丝,显然经常熬夜,熬夜干什么呢?她这个年纪去打游戏吗?去泡吧吗?头发有一阵子没染了,曾做过美甲的指甲表面斑驳脱落,自己的长期饭票高老板又不在常熟,无心装扮呐。再看看她的袖口,有粘到不少绿色绒毛,桌球台呢吗?呵呵,虽然丁俊晖带动了一股民间斯诺克热潮,但我不认为马晓红这把年纪了还有兴趣熬夜苦练冲击大师赛冠军。马晓红在麻将桌上叱咤风云倒是很符合她的心性,只可惜近来经济窘迫运气不佳啊。”
“你连她赌运不佳都知道?”
“女儿都死了,这运气能好到哪里去。”
贝都维忽然冒出来个大胆的设想,“今天挖出这么爆炸性的新闻,你觉得高山父母如此激烈地反对儿子们与马能能谈恋爱,会不会,会不会因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你狗血言情剧看多了是吧?这么老套的情节也亏你想得出。”李锐谦撇撇嘴,朝贝都维投以鄙视的目光,“刘水妈妈不是说了嘛,马晓红早年就未婚先孕有了马能能,而高山爸爸是在十五年前去的常熟。我关注了马能能的微博,她登记注册的年龄是22岁,三个孩子年龄一对就知道马能能不是高家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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