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粮食呢?”三毛开口问道,“按鬼市的分配方法,你一个人应该分到上千斤粮食……”
“你以为他们对每个人都会像你们一样?”旗杆男嗤笑道,“他们给了我五十斤豆子,告诉我就这么多,爱要不要,我孤身一人,还能怎么着?胳膊又拧不过大腿,只好拿了走人了。”
“啊!那你不是连肉也没吃?”杨宇凡突然惊呼一声说道。
“什么?你们还有肉吃?”旗杆男夸张地大喊起来。
“嘘!你他妈轻点!”三毛沉声喝骂,旗杆男也顿时意识过来,捂住自己的嘴开始上蹿下跳,抓耳挠腮,显然对于自己错过一块肉懊丧不已。
“那你为什么想加入我们呢?”我挥手让他安静下来。
“这还不简单,你们强呗,一起去的这么多支队伍,就你们没伤筋动骨地活下来了,这年头想要活下去,不得找条粗点的大腿抱着……”
“鬼市不是更强,以你的身手加入他们应该也不难吧?”三毛接着问。
“呵呵……”旗杆男淡笑一声说,“我可不敢,以那个陈市长的心机德行,我怕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朋友!”这时候一边的老吕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是挑子?”
旗杆男一听,明显愣了一下,接着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扫了老吕一番,接着脸上堆起笑来:
“你们这个队伍倒也奇怪,小偷和警察混一块了……朋友,您是哪门的啊?恕在下眼拙……”
“在下是‘荣’门人……”老吕答道。
“哦……原来是‘老荣’,失敬……失敬。”旗杆男拱手作揖。
俩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
“‘挑子’的意思是溜门爬窗的……‘老荣’就是技术撬锁的……”还好三毛给我轻声解释。
二人说了一会儿,然后老吕朝我们使了个眼色,我们几人走到一边,老吕说:“人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他以前跟过的几个大哥在圈子里有名有姓……就看你们能不能接受了。”
三毛转头看我,我耸了耸肩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意见,心里暗忖团队里已经有一个贼了,多一个贼又何妨,更何况当贼的可比当官的有用多了。
“我也没意见……”三毛顿了顿又说,“但还要看看冯伯的意思,毕竟是他的地方。”我们都点头称是。
等我们说明情况之后,冯伯大手一挥说:“就这么点事,有什么好说的,快跟上,家里还有人等呢!”
于是皆大欢喜,旗杆男朝我们团团作揖,自我介绍道:“朋友们都叫我猴子,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我一听这名字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还真是人如其名呢。
被这么一耽搁,我们回到住处时天已经黑了,但还没等我们走进去,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小凯西飞奔着出来,一头扎进冯伯怀里,我看到陈姨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眼里都是泪水,冯伯拥着凯西带着老伴走进屋里,借着已经升上天空的月光,我看到冯伯从怀里掏出一块用布头包着的东西递给陈姨,陈姨打开层层包裹的布头,露出了一块咸肉。
第17章 摩斯密码
五个月零十天前。
我们的调查进入了死胡同。
对于道长的“尸变”说法,我越来越不敢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每天看到的都是歌舞升平、朗朗乾坤,每个人照样一成不变地工作、恋爱、结婚、离婚……三毛还在跟不同的姑娘在我的亚力山卓床上约炮……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那天看到的究竟是真相还是幻想,抑或是真的如警方所说,是毒品“浴盐”的副作用。
直到某一天,我听到一段录音……
那天是周末,将近中午,我正百无聊赖地在家里上网。家里并不只有我一个人,道长也在。从Maggie Q来我家疗伤那天,他就搬进了我的书房,我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除了对道长大夏天也不肯每天洗澡的卫生习惯有些难以忍受,我很高兴能有个人每天陪我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玩实况足球……
当时道长还在睡觉。那天是个大热天,室外温度超过40摄氏度,阳光极其强烈,我把客厅的窗帘和遮光布都拉的严严实实的,只开了一盏落地台灯,然后把冷气开到最大,昏黄的光线和较低的温度让我有种微微的寒意。我披着一条毯子,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将手提电脑搁在膝盖上,一边戴着耳机听音乐,一边浏览着新闻。
“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让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耳机里传出李宗盛略带阴郁的声音,创造出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这时一则新闻的标题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马来西亚云顶高原女鬼啃食人头。”
我在标题上点击了鼠标。
网页刷新的很慢,标题之下一张图片慢慢地显现。照片似乎拍了很久,彩色已经有些黯淡泛黄,而且照片布满了污迹和划痕,这应该是摄于一个黄昏,光线昏暗,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林,只有中间一条土路,而土路的远处,一个隐约像是某种四蹄野兽的东西正站在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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