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脚步一顿,似乎在想办法。
苏云时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的身高,在这里抬头都开始有点困难了。他清了清嗓子,似乎是有气无力地问:“怎么?终于想明白了?”
刘江帆愣了愣,完全没反应过来:“明白什么?”
苏云时有些嘲讽地说:“我之前不是说过嘛,你带着我,是跑不掉的。”
刘江帆皱眉头,侧头看了一下已经近在咫尺的洞口,在心里判断了一下大小:“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苏云时无奈地笑道:“我是从这条路进来的,我当然知道。”
刘江帆感觉自己的手快要没力气了,血脉不通,开始一阵一阵地发麻,他用力握紧了匕首:“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苏云时完全不相信他有那个胆色:“你现在杀了我,就更出不去了。”
刘江帆说:“我可以杀了你,然后用你堵住洞口。”
李越霆笑眯眯地插嘴:“冯千秋还知道进来之后在外面留几个人看着呢!所以你的智商还不如冯千秋是吧?”
刘江帆现在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骑虎难下了,撇下苏云时也不是,不撇下苏云时也不是。
苏云时又说:“我教你一个办法。”
他说着抬手往口袋里伸去,刘江帆吓了一跳,赶紧用力抓住他,喝道:“别动!”
苏云时停了停,说:“那你自己拿吧!就在我外套的口袋里。我想你应该很想要那样东西,我用这样东西,跟你做个交易,交换我的命,行吗?”
刘江帆一愣,李越霆趁机配合着也说:“我答应你,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放开他,我一定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这个山洞。”
刘江帆有些犹豫,问:“你人都在我手里,你还有什么能拿来交换的?”
苏云时说:“明王令。”
刘江帆先是诧异,随即反应过来,大怒:“你们又骗我!刚刚柳青青明明说明王令在她的手中的,我不相信你,你一定在骗我!”
苏云时淡淡道:“真正的明王令,随着温度的不同,会不断变色。你把东西拿出来,用手握一下,就知道它的真假了。”
对于刘江帆来说,明王令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毕竟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假如能把明王令拿到手的话,倒也还有希望再扳回一局。
刘江帆有点动摇,匕首还是抵在苏云时的脖颈上不动,但是原本勒着他的那只手已经开始缓缓放松,想要往苏云时的外套口袋里伸去。
苏云时原本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挑眉朝着李越霆看去。
李越霆一直在凝神等候苏云时的讯号,与他眼神交错,顿时心领神会。
刘江帆的手已经伸进苏云时的衣兜,把东西掏出来一看,掌心冰凉,竟然只是个普通的青色玉牌,他随即反应过来:“你骗我!”
话音未落,苏云时的手抬起,猛地抓住刘江帆拿着匕首那只手的手腕,奋力往外拉!
刘江帆随手把玉牌扔在地上,扑上去双手抓住苏云时的手,和他推搡着抢起匕首来!
苏云时体力不支,所以一直不动,只为了积攒力气,保证一击即中。
他双手使劲按着刘江帆的手,用尽全力一下下往坚硬的石壁上撞去!
终于在撞到第三下的时候,刘江帆的手无力地松开了,匕首摔在地上,砸在已经碎成两块的玉牌上。
苏云时这时候已经没劲了,脚一软就往后倒,刘江帆不甘示弱地扑上去想要掐住他的脖子,反过来把他按在石壁上,但是刚往前一动,忽然觉得胸口顿时一痛!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一柄尖锐的短箭插在他的胸口,箭头没入,但伤口并没有流太多血。
李越霆单手将弓弩收在身后,抬手在背后托了苏云时一把,苏云时单手撑在石壁上,艰难地长舒了一口气。
刘江帆神色恐惧,但李越霆看着他淡淡笑着说:“你放心,我不杀人。箭上没毒的,只是涂了点麻药,会让你好好睡一觉而已。”
刘江帆这时候精神涣散,他现在连逃生的机会都被无情扼杀了,唯一的执念就是明王令,所以固执地瞪大眼睛看着苏云时,断断续续地问:“你……为什么骗我……我难道就真的没有资格……拥有明王令吗?”
苏云时看了刘江帆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悲悯:“我没有骗你。”
他缓了一会儿,抬手往地上一指:“那枚明王令,是真的。”
刘江帆看着已经碎裂成一堆的玉块,神色越发绝望:“不!你骗我!那只是很劣质的玉,怎么可能是明王令?”
苏云时垂下眼,慢慢走过去,弯腰拾起自己的匕首,在掌心转了半圈收进衣袖。
“明王令,不过是一块令牌而已。首任明王设立以倾天局争夺明王之位的传统,其实原本的用意是鼓励千门子弟,有能者居之,不论出身,也不分高低贵贱,就算只是一块劣质的玉,也可以胜任一门之主。”
他望着碎掉的明王令,语气悲怆:“然而,他并没有想到,六年一度的倾天局,却就此成为了三宗追逐名利的工具。六年前,你们为了赢得倾天局,竟然枉顾国家与民族利益,利用国人拳拳爱国之心,煽动兽首的主人竞卖高价,险些让兽首成为了牟取暴利的工具。六年后,你们竟然变本加厉,害死这么多条人命。所以,这明王令,还有这倾天局,早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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