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014年8月21日晚8:30
正站在自家门口魂不守舍地朝薛梅处张望的包租婆胖女人,一见赵恺和马丽又来找自己了,便忙迎了出来,笑容满面讨好似地问:“警察兄弟,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她两公婆都不在家吧?”
赵恺“唔”了一声,然后开门见山地问她:“大姐,你家里平时都有什么人来过?”
胖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笑说:“没有什么人来,就几个牌友。”“这些牌友都是干什么的?”赵恺又问。
胖女人又笑了笑说:“牌友嘛,当然是打牌的啦。”
这时,马丽见胖女人没明白赵恺的意思,就插了一句:“大婶,我们大队长是问你,那几个牌友是干什么工作的?”
“嗨,都是些师奶,哪有什么工作。”胖女人大大咧咧地答道。
“就没有男的?”赵恺又问。
“男的……嘿嘿,也有一两个,是我那死鬼老公的朋友。”胖女人笑道。
“那他们是干什么的?”赵恺追问道。
胖女人说:“都退休了,在家带带孙子、煮煮饭、打打牌呗。”
赵恺点了点头,又跟马丽交换了一下眼色。
“哎,大婶,怎么没见你的儿女们?”马丽见她有点紧张,就故意把话岔开笑着问她。
胖女人笑了一下,说:“老大两公婆在香港,老二两公婆在深圳,老三还在读大学,前些天跟一帮同学出国旅游去了。”
马丽轻轻地“哦”了一声,又说:“怪不得。”
“大姐呀,你老公那两个朋友,最近有没有来打牌呀?”赵恺看似很随意地问道。
“呃,隔三岔五地会来一下,前两天还来过。”胖女人答道。
“哦——,那这个月初那几天,他们有来过吗?”赵恺又问。
“月初那几天?”胖女人想了想,说,“好像来过。”
“具体是哪一天,你还记得吗?”赵恺微笑着问她。
“具体哪一天?”胖女人又想了想,说,“哎呀,我想起来了,月初那几天,他们好像来过两三次耶。”
赵恺怔了一下,又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追问道:“那六号那天,也就是你跟薛梅收房租的那天,他们来过吗?”
胖女人一听赵恺问到了六号那天,便警觉地看了他一眼,又瞟了马丽一下,然后问赵恺:“怎么,他俩儿有问题?”
赵恺未置可否地笑笑,说:“大姐,你好好想一下,六号那天,他们到底来了没有。”
“来了。”胖女人十分肯定地说,“他俩儿都来了!”
“大婶,你没记错吧?”马丽插了一句。
胖女人摇摇头说:“没有,我没记错。那天我以为可以收到房租,所以下午就约好了他俩儿和另一个姐妹,吃过晚饭后到我家打牌。”
听胖女人这么一说,赵恺又跟马丽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接着问胖女人:“大姐,那天晚上,你们打到几点才散?”
胖女人回答说:“我们打得不晚,一般都是十一点半左右就散。那天晚上,我们也是十一点半左右散的。”
“中途有人离开过吗?”赵恺紧接着问道。
“中途?”胖女人反问道,“去屙尿算不算?”
“大婶,去洗手间撒尿也就三几分钟的时间,不算。”马丽笑笑说。“那肚子疼拉稀呢?”胖女人又问。
“这个……”马丽说着把目光移向了赵恺。
“那得看他拉了多久时间。”赵恺接过马丽的话说。
“这样啊……”胖女人边想着边说,“从他出去到回来,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吧。”
“大婶,你家里不是有洗手间吗,干吗他还要出去?”马丽追问道。“我家里洗手间用的是马桶,他说坐不惯。再说,他要拉稀,我也不想他用我的马桶,搞得脏兮兮、臭烘烘的。”胖女人撇了撇嘴说。
赵恺听胖女人说的理由还讲得通,就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她:“那么大姐,这个出去拉稀的人叫什么?”
“他叫马面雄。“胖女人答道。
“马面雄?!”马丽差点笑了出来。
胖女人看着马丽笑了一下,又解释说:“因为他的脸长得很长,像马脸一样,所以从小就被人叫作马面雄。”
赵恺也笑了一下:“那他的真名呢?叫什么,你知道吗?”
“他的真名叫陈病雄。”胖女人说。
马丽又差点儿笑了出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陈病雄?”赵恺微微一笑,“大姐,他怎么叫这么个名儿,谁给起的?”
胖女人回答说:“以前听我那死鬼老公说,马面雄这家伙小时候身体很不好,隔三差五地就要发烧感胃病一场。那时候才解放没几年,大家都还很讲迷信,有病也不去看医生,只请村里的神棍巫婆来烧烧符、驱驱鬼,再把烧成灰的符冲水喝了,病就好了。有一次,马面雄又病了,发高烧几天不退,急得他爸妈团团转。这时,他爷爷请来了一个巫婆。巫婆上前看了马面雄一眼,然后就在红纸上画符,画好后又烧在一只碗里,接着边冲水边念叨,念完后便叫马面雄他妈把这碗水给他灌下去,水全部灌下去后没多久,马面雄就睁开了目艮目青,烧也开始退了。这时,巫婆问马面雄他爸,孩子叫什么名字?他爸说,小名叫雄仔,大名还没起呢。巫婆就说,我看这孩子身上骨挺孱弱的,叫雄仔可能他受不起,因为相冲,不如他的大名就叫病雄吧,这样可保他以后没灾没痛,一生平安。怎么样?他爸听巫婆这么一说,虽觉得不太好听,但一想到这名字能保儿子一生平安,也就无话可说,点头同意了。哎,你们还别说,自从马面雄起了陈病雄这个大名后,还真没再得过什么大病,大半辈子了,也算平平安安,比我那死鬼老公强多了。唉!这人跟人哪,还真是比不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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