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他的话断了,没说下去,“别去!”
我扁扁嘴,这种游乐场,人多着呢,又是刚开张,人会很多很多。那么多人都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
也许是这种上世纪的人,看不惯游乐场这种地方吧。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高兴,江黎辰还是说道:“到时候,我陪你们一起去。”
我高兴得一下蹦起来抱住了他:“太好了。那算什么?四人约会?我们两第一次那么正经的约会呢,我要想想,我要穿什么衣服才行。”
在这种兴奋和期待下,本来以为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是在第五天的时候,还是出了点事。
周六,国庆假调休的补课那天中午,我还在学校里写着下周火灾安全演练的计划。要知道我现在是在山村小学,有些做法和城市里的一样的。就好像遇到火灾拨打119。在这里打119,电话只会转到县城里,到了县城里,再转下来,要是要出动消防员的话,至少也要两三个小时才到这里。
我还是问了老校长,还特意打电话去乡里派出所问了确定了,才写的计划。在这里,山村里可以给乡里派出所打电话。派出所的人会带着灭火器大水管什么的去村里,但是人力基本上都是各村护着各村的。各村的青壮年在出现灾情的时候,都会冲上前,不管是谁家的,都会去搭把手。如果是山林的话,就统一听乡里的调度。不过这乡里到这里也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呢。
这火灾演练也不能流于形式,我们也要根据实际来教孩子们吧。就这个计划,我还是忙了四天的中午才忙出来的呢。
刚完成,站起身伸伸腰,就听到了几个跑步声跑进来了。我走出办公室就看到几个四五年级的男生跑进教室。我赶紧过去抓住了最后面的一个男生问道:“怎么了?跑什么?”
那男生,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说道:“颠弟,摔下去,死了。”
我一听,这是出大事了。厉声就问道:“谁出事了?”
“颠弟。”
“哪个年级的?”
“五年级的。”这学校,人少,一到六年级,一个年级就一个班。所以只说年级就行。山村小学都这样,跟市里的不太一样。
“摔哪了?”
“摔,村后面的,有山洞的那山上。”
我们的问话,让几个男生也聚了过来。我拉过两个看上去还算机灵的男生,让他们赶紧去找校长,跟校长说这件事。而我直接跟那个男生去那边山上看看情况。
山村的孩子,中午有些回家,有些家远的,就拎着饭盒来学校,中午就在学校里。条件差,也没有市里那种统一的厨房和住宿,孩子们往往就是下课了自己吃,自己玩,上课了才进教室。中午足有两三个小时是没有人照管的。孩子们跑出学校去玩,这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村民们也没当回事。出事的孩子,颠弟,听说小时候一直不会说话,七岁才能叫爸妈。他根本就没名字,爸妈也就一直叫着颠弟。就连作业本上,也是他们班老师帮写的“颠弟”两个字。
我心里急得就跟天要塌了一样。要知道,学校死个孩子,怎么着都是大事。
那孩子带着我到了颠弟摔下去的地方。那地方不是很陡。从四周痕迹看,这里应该经常有孩子们来玩。石头都成台阶了,我们站着那地方都成了一个平台。
我探头往下看,也没有看到颠弟。我问那孩子:“人呢?”
“我,我不知道,我们看着他摔下去,就跑回去了。”
我看看四周的植物,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一旁的黄荆树,往下滑下去。不时,还踩着石块,换了一旁的草或者的树枝什么的。就这么滑,一直滑到了山脚下,除了一块石头上,有点血迹,石头旁边,有着两颗牙齿之外,就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校长他们也赶来了,看着狼狈的我,同样焦急地问道:“孩子找到没?”
我把从石头旁边捡到的两个牙齿递了上去:“石头旁边找到的,有血迹,没有看到人。应该还活着,摔下来,醒了,就自己回去了吧。”
校长也松了口气。这孩子要是真死了,他的责任最大。本以为这就是个插曲,但是在下午去学校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见到颠弟。校长和他们班主任一起去颠弟家里看了。在快放学的时候,还是说没找到人。也有可能孩子摔下来伤重,走了没多远就昏倒了。死在别的地方了。一起去爬山的那几个男生,都被他们班主任狠狠收拾了。
这件事也瞒不住,整个山村都被笼罩在了紧张的气氛中。就算是这样,下午该放学的时候,还是放学了。有些家长也会问,孩子找到没有。
看着学生都走了差不多了,校长说,要跟村长商量下,找村里人一起,在那附近找找。天黑了山上有野猪,会把孩子吃了。
山猫吃人的事情,我还是听江黎辰说的,现在说野猪也会吃人?
这时,一个男生从学校体育室那间曾经废旧了几年的旧教室里走了出来。挎着一个塑料编的扁的小篮子。那就是这些山村孩子们的书包。我来这么一个多月了,这些孩子根本就没有书包,都是用这种大妈上街买菜的小篮子装书。我也提过给孩子在乡里买书包的事,但是村里人觉得这种小篮子更好,又能装书,又不热,书包背在背上,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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