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理机能有些退化了,摄入的咖啡因越多,我睡得越踏实。”
“你开玩笑。”
“事实上,部队教会了我需要睡眠时就能睡得着。今晚我需要睡眠,所以我一定能睡得很好。”
“噢,我知道我也应该具备这种能力。昨晚我只睡了两小时。”她用一种假装生气的表情望着他,“这得感谢你,罗密欧。”
“我以后不会这么干了。”
“我这是玩笑。”
“尸体送走了吗?”
“已经挪过去了。”
“你说韦尔曼警官结婚了?”
她点头。
“县司法官林德曼已经看望过拉里的妻子了。我明天去。我和安琪不很熟悉,不过她肯定非常需要人们的安慰。我估计这会让她痛不欲生,换上我也是一样。”
“她的娘家人都在这里吗?”
“拉里的家在这里。安琪的老家在弗吉尼亚州的西南部。”
“她怎么来这儿了?”
她皱起眉。
“我知道,在你看来人们都应该从这里搬走才对,而不应该是相反。”
“我没别的意思,而且是你告诉我这里的很多人都想搬走。我只是尽量想把各种事情了解清楚。”
“拉里是在弗吉尼亚州读的社区学院,那儿离这里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他们在学院相遇了,他毕业回到家乡,安琪也跟过来了。”
“你的情况呢?”
科尔放下了手里的冰茶。
“我的什么情况?”
“我已经知道你有个弟弟,你的父亲去世了。这里还有别的亲人吗?”
他向她的手上望去,没有结婚戒指,不过也可能是工作时摘下去了,而且眼下的情景大概仍然被她视为是工作。
“我没结婚。”她注意到他的目光,“我的父母都去世了。我还有一个姐姐住在这里。你呢?”
“我在这里没什么亲人。”
“你明白我问的不是这个,耍贫嘴的家伙。”
“我的父亲还在,还有一个哥哥。”
“他们都是军人?”
“他们曾是军人。”
“现在都退役了?”
“也可以这么说。”普勒把钱放在了桌子上,“明天你想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她看了看桌上的现金。
“还是零七零零朱丽叶吧。”
“我零六零零到那里。今晚我能拿到雷诺兹的电脑和公文包吗?”
“从严格的法律意义上说,它们都是证物。”
“法律上是这样。不过我可以指出,华盛顿有不少人,而且不只是穿军装的,都焦急地等待着把这些东西拿回手里。”
“这是一种威胁吗?”
“不,就像我曾经暗示过的那样,我不愿让你不自觉地卷入一些以后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任何不属于国家机密而且在破案中需要的东西,都会返还到你的手里。”
“这要由谁来决定?”
“适当的机构。”
“我喜欢由我自己来决定。”
“听起来不错,可是你获得了接触绝密文件和敏感信息的资格吗?”
科尔用手拨开了遮在脸上的一绺头发,气愤地瞪着他说:“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敏感的严控情报资料。获得接触这个类别情报资料的资格是很不容易的。最重要的是要有国防部授予的情报特殊存取许可证。由于雷诺兹的部门和接触情报的领域,他的工作内容完全地受到上述保密规定的保护。所以,如果你未经特别的批准就擅自打开那台手提电脑或者是检查那个上校的公文包,你就有可能以危害国家安全罪受到指控。我不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且我相信你也不会愿意。我知道这些保密规定听起来很愚蠢,但是政府机构的那些人却拿这些东西非常当真。违背和触犯这些规定,哪怕只是个不小心的意外,后果都是极其严重的。你不需要惹上这么大的麻烦,科尔。”
“你生活在一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
“我深以为然。”
周围的德雷克人不停地朝他们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尤其是那两个衣着比较考究的家伙对他们表现出很大的兴趣。在另一张桌子边围坐着四个健壮的汉子。他们都穿着灯芯绒裤子和短袖衫,露着肌肉结实的胳膊。其中一个戴着缀有金富力机油商标的鸭舌帽。另一个戴着沾着尘土、右侧皱巴巴的牛仔帽。第三个默不作声地喝着啤酒,眼睛茫然地盯着眼前的空气。第四个身材比前三个小一号,不过体重依然不少于九十五公斤,他正在借着墙上的大镜子观察着普勒和科尔。
科尔看着桌上的现金说:“警察局只有——”
“只有三分钟远,就像这里别的任何地方一样。”
“准确点说,大概有八分钟远。”
“我能取走那些东西吗?”
“我能相信你吗?”
“我无法替你做出决定。”
“也许我可以相信你。”她放下几张钞票付自己的那份餐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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