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了身子。
“你说什么?”
“有人在我们去的那幢房子前面的卡车上偷偷装了炸弹。只差了几秒钟,不然我们就无法出席你今晚的,或者是任何一个晚上的宴会了。”
珍放下杯子,盯着他说:“你开玩笑。”
“我不拿几乎掉脑袋的事开玩笑。”
“萨姆为什么没提起这事?”
“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你对她显然比我了解得多。”
她重新拿起杯子,却没有把它送到唇边。她盯着这杯橄榄绿的液体说:“我真希望她不做警察。”
“为什么?”
“太危险了。”
“许多事情都有危险。”
“你明白我的意思。”她不客气地说。
“她是个公职人员,冒着生命危险维护社会秩序,保护德雷克那些好公民的安全。我很钦佩她。”
“你是个军人,对不对?也是公职人员。”
“从对于这项职业的描述来说,你说得没错。”
“去过伊拉克或者阿富汗?”
“都去过。”
“我在高中时代迷恋过一个小伙子。他叫里奇·丹尼尔斯,一毕业就参军了。他是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死的,只有十九岁。”
“如果他从战场上回来了,你还会嫁给罗杰·特伦特吗?”
她喝干了剩下的马提尼酒。
“我看不到你同这事有关系的任何理由。”
“你再正确不过了。我只是在你妹妹回来之前和你随便聊聊。”
“呃,关于聊天什么的,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一个人独处的感觉好着呢。”
“为什么你要我今晚来这儿呢?”
“我也不知道,说真的。当时我只是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是个轻率地做出决定的人。”
“当真吗?你给我的感觉并非如此。”
“噢,我的确是这样一个人。”
“和我谈谈你丈夫上次受到的死亡恐吓吧。”
“为什么?还是随便聊聊?我说过我并不需要这种聊天。”
“不,我现在是以调查员的身份同你谈话。”
“那是个愚蠢的行为,毫无意义。”
“死亡恐吓很少会是毫无意义的蠢举。”
“嗯,不过那些恐吓的确如此。”
“你认为会不会是同样一些人重新做出恐吓呢?你认为你丈夫不应该为此而担忧吗?因为他明显是很害怕的。”
她现在似乎不那么自信了,她的手放下杯子的时候有些颤抖。
“我不认为我是回答这些问题的最佳人选。”
“你今天下午的样子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十分在意。”
“我丈夫不是人见人爱的男人。有许多人恨他。”
“你本人知道这一点吗?”
“是的。”
“可是你仍然嫁给了他。”
她愠怒地看了看他。
“没错,我仍然嫁给了他。那又怎么了?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并不富裕,他还在为创立自己的公司而苦苦拼搏。所以,我嫁给他不是为了钱。”
“我没说他那时就很有钱,我也没说你是为了钱而嫁给了他。”
“但你是这么想的。”
“我相信他有许多其他优秀的品质。”
“是这样,他的确如此。”
“很高兴知道这一点。”
“我不喜欢你这种态度。”
“我没什么自己的态度,我只想努力顺着你的意思去说。”
“努力得还不够。”
38
科尔回到了屋里。
“嘿,梅根对燃烧掉身上脂肪的兴趣,要远远大于同她的姨妈谈话。”看到她的姐姐对普勒沉着脸的样子,科尔不由得停住了。
“一切都好吧?”她瞧着普勒问道。
普勒说:“一切都好。”
门又开了。
“兰迪?”科尔惊叫道。
与普勒上次见到的兰迪·科尔不同,这次的他全身焕然一新。他穿着洗得很干净的牛仔裤、黑色的T恤衫和凉鞋,头发梳得很整齐,还刮了脸。
萨姆·科尔明显是大吃一惊,却又十分欣喜。
兰迪走上前来,科尔拥抱了他。
“你怎么样了,陌生人?”她用轻快的语调问道。普勒猜她是想缓解生硬紧张的氛围。
“我还行。”兰迪说着,看到了普勒。
“在安妮汽车旅馆见过你。”
“是啊,我们见过。”
“你就是城里人人都在谈论的那个当兵的家伙?”
“我猜那就是我。”
“我曾经想参军来着。”
“为什么没有?”普勒问。
“身体不合格。视力不好,胸里似乎也有点毛病。大概是因为我这一辈子呼吸的都是这里的‘新鲜’空气。”
珍说:“我们去吃饭吧。”
餐厅很大,四周镶着斑马木的墙板,上面有许多的嵌线、檐口和圆形雕饰,明白无误地展示着一所豪宅所特有的气派。他们在餐桌的一端落座。这张谢拉顿式样的古老餐桌长度惊人,靠着三处基座才支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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