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帮你放起来。”她抬起头,微笑!这个绝对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容顿时让我打了个寒颤。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我又说不上她会拿这把伞怎么样,摇摇头忽然感觉有些头晕,把伞递给她,心里想着这几天先不要惹她为好,万一她突然发怒变成老巫婆什么的……。
一股睡意袭来,我摇摇晃晃的上楼去,将伞和钱一股脑的交给了白乐。难道喝果汁还会醉?
不管怎样,我还是睡着了,不过说昏倒了更贴切一些。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总不能将责任推给那个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雨越下越大。
迷迷糊糊中,我忽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因为白乐晚上只要一睡着,就是雷打不动,早上闹钟不响五遍是不会醒来的。那么这个声音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有外人!
外人是谁?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半夜三更,也只有小偷。想到这里我猛地起身,顺手拿起床边的折叠椅,蹑手蹑脚的走向门口,虽然我胆子有些小,要是偷东西的话整个事务所除了一台老旧的二手电脑,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偷的了,可是别忘了屋里还睡着一个大姑娘呢,有英雄救美的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况且早就说过,我有绅士风度,而且还是一个勇敢的绅士。
整个事务所的每个门上都有一个猫眼,这是白乐突发奇想不顾我的反对装上的,此刻我才庆幸她的先见之明帮了我大忙。
我小心翼翼的抬着椅子挪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走廊的灯为了省电被我这个抠门的人关掉了,所以显得很昏暗,透过窗户外微弱的路灯光,我看到了一个身影在走廊里。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就站在白乐的门前,她穿的应该是黑色的衣服,在黑暗里只能看到白色的脸,那不是正常的白……我忽然感到事情也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因为,那个女人手里撑着,一把绘有淡淡梅花的花伞!
这就是寄存雨伞的那个女人!
我很奇怪在这么暗的环境下还可以将那把诡异的花伞看的那么清楚,还有这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可是剩下的事情却容不得我再想下去,因为那个女人竟然打开了白乐的门!难道这死丫头晚上睡觉都不关门的么?我心里暗骂。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更加让人匪夷所思!
女人打开门并没有进去,而是缓缓的把伞放下,开始脱衣服!虽然是一个年龄很大的女人,可是我并没有去注意她,因为我的目光已经望向那把伞,就再也移不开了。那把怪伞的伞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着!就像一开始一个皮肤娇嫩的姑娘,到现在变成了老皱的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一样!整个伞面已经萎缩的如拳头般大小,最后,竟然发出“呲”的一声,消失了。
而那个女人也脱完了衣服,整个诡异惨白的身体在黑夜里扭曲着,可是我忽然间脊背发凉,因为一辆车行驶过外面,明亮的车灯正好照进走廊,我看清楚了,她的身体凹凸不平,身上就像长满肉白色的肉瘤一样。她的整个身体白的异常,然后她双手弯曲着伸向自己的脖子,慢慢的往下拉,我微微的听到了裂帛的声音,然后看到了红色的血丝,还有微微向外渗着的血水……这个女人……竟然在扒自己的皮!
是的,这个女人在扒皮!扒自己的皮!怪不得她穿着厚厚遮挡住全部身体的衣服,怪不得她擦着这么厚的粉,全都是因为遮盖着快要脱落皮的外表!
我身体僵硬的趴在门边,呆望着外面,女人忽然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嘴角微微的裂开……她好像在笑,可是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就这样站在白乐的门口,嘴角已经裂到了后脑边,牙齿和血肉顺着裂开的地方流下。
时间过得很快,又似乎很短,因为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可是桌上的手机荧光屏显示的3点零七分明确的告诉我才过了五分钟。女人的动作很慢,但皮很快就被扒下来了,我没有听见痛苦的嘶嚎,她就像拿着一件衣服,亦或是艺术品一样,慢慢的将扒下来的皮伸展开,很仔细的,将它套到了只有支架的伞骨上!
但是,肉皮却出奇的吻合,不大不小的套在了伞骨上,然后女人沾着自己身上的血,在肉皮做的伞面上,轻点几下,一朵淡淡梅花出现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她撑起双手,走进了白乐的房间。因为我和白乐的房间是斜对角,所以正好透过门边的猫眼,可以清楚地看到白乐正在熟睡,可是,女人却丝毫没有停留,尖锐的指甲就要像白乐刺去!
我深吸一口凉气,想也没想的冲出去,扬起手中的椅子对着女人的背后就是一阵乱砸,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管再怎样胆小,被碰触到底线,就会发疯,发狂,和胆小没有一点关系。
或许白乐就是我的底线,而且很早就是了。
我的几下猛砸,顿时让那个没有皮的女人背后血肉模糊,然后女人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像婴儿的哭泣,又像指甲划在玻璃上的声音,让人牙酸。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忽然扬起手臂,一把把我甩了出去,我从来不知道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我飞出去好远,身体砸在书架上,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乱象。
这个时候白乐也已经醒了,她只穿着内衣(这是后来听她说的),尖叫一声把被单紧紧地捂在自己的身上,而我整个人也被摔得头昏脑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手忽然碰到了一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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