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名字,你也无需知道我是谁。”医生站起来,我发现他刚才坐的竟然是从白色地板上突兀的竖起的一块四方体。都是白色,到处都是白色。他站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叠纸,他在纸上写写画画着,嘴里喃喃自语道:“失败……好了。”然后他拍拍手掌:“该让他醒来了。”我并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的,也不知道他说的“醒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我确实是醒来了。因为近在耳旁的嘀嗒声,还有呛人的消毒水味道。我睁开眼睛,不出所料的,我在医院中。
病房中显得很昏暗,床头上是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声音就是它们发出的。不过这次竟然给我安排在了单人病房中。这些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我半坐起来,发现胸口一边贴着一块很大的纱布。估计这里就是动手术的地方吧?不过此时的纱布已经快要脱落下来,纱布下面没有枪伤,也没有手术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我这诡异的身体已经将伤口愈合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除了刚才的梦……姑且就当是梦吧,有些奇怪之外,我是精神满满。我将插在手上的枕头拔了下来,现在我已经完全不需要这个了,注射更多的葡萄糖,也就只有多跑几次厕所利尿的作用。我走下病床,现在身上除了这白色的睡衣之外再无其他了。其他我倒不担心,手机已经被毁掉,钱包里除了卡多钱还真没有几张。我在乎的是那黑色的手镯,有着藤蔓草和怨灵灵体的手镯。
我穿上白色的拖鞋走出了病房,外面可以说是一片热闹。不少的护士医生在走廊,看来这里应该是特护病房吧,所以才会需要这么专人照顾。果然有钱人就会享受啊,连生病了都得高规格待遇。
我站在走廊想了想,觉得还是先通知白乐一声。在我有着这么多次的住院经历,唯一的好处就是,印象中每层楼中间的位置好像都有一个护士服务台,这也是为了方便病人。不过这间医院不知道搞什么特例,我几乎走到走廊的尽头,除了看到护士确实不少之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连楼梯都没找到。倒是这些病房,每间病房的门后都有一个黑色的帘子遮挡着,我回头看了看,我刚才出来的病房门也不知何时被观赏了,透过门的玻璃,后面是漆黑一片。果然也有帘子,怪不得房间里那么黑。
“那个,你好。”我拦住了匆匆而过的护士问道:“我想,我想联系一下家里人。”边说着,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护士年龄不大,很像那种刚毕业的学生,但是很热情,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不是这层楼里病人吧?”我刚想点头说是,她却自顾自的说下去:“肯定不是,这层都是重症监护室,病人的情况都很严重的!”她夸张的伸开手,火红色的指甲油跟她的白色护士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我并没有在意这些。她说这是重症病房,看来当时我的伤确实不轻,或许刚来医院所以才被医生转至这样的病房,虽然不知道多长时间。但我很确定,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就连最初的枪伤,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所以她说的话,我也没有在意。
“你也真是的,要想打电话,你得去一楼,怎么跑到八楼来了。”护士指了指墙上一个红色“8”字。“哦,哦不好意思,可我刚才转了一圈了,都没发现楼梯。”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心里琢磨着,既然是特护病房,怎么也没有专门照顾我的人呢?
其实到现在,我依然觉得正常无比。不,应该说是并没有让人奇怪的地方。
“医院里哪里来的楼梯?”没想到听了我的话护士奇怪的看我一眼:“能上这边的病人,哪一个还能自己走的。就算又楼梯,那也是应急用的,一般都不开。喏,那边是电梯。”小护士摇头嘀咕着“真不知道你怎么上来的”然后从我身边匆匆走掉了。我顺着她指的地方,确实发现了电梯,一下还是四部。妈的,设计这栋楼的人脑袋肯定被鸟屎砸过。我暗自腹诽着走了过去。
但是,真的可能没有楼梯吗?很多人会忽略这一点,当然我急着联系白乐,更是没有注意。如果没有楼梯,若电梯停电呢?如果楼梯一般不开,真的发生事故,一层楼这么多人,能挤得上电梯吗?其实这个小护士一直都在往一个误区上引导我,就是让我上电梯。只是当时的我没有发现罢了。
在电梯前排队的有不少人。我站在最后,白色带着淡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在这些人中很显眼。或许正是衣服的缘故,这些人都下意识的离我远了一点。我并不在意,依然排队等电梯。“小伙子。”终于一个年纪不小的大妈忍不住了,拿着手里的花扇,就是跳广场舞的那种大红色的扇子戳了戳我的肩膀。“那边才是病人的电梯。”见我看她,大妈有些不自然的笑笑,随即又拿扇子指了指一旁只有几个人在等的电梯。
“哦,谢谢。”我对她点点头,看着只有三个人等电梯上来,这样更好,不用排队那么长时间了。我和另外三个人走进了电梯。除了我之外,剩下的两个也是病人,还有一个是医生。
我按下了一楼的电梯按钮,除了那个医生去二楼外,剩下的两个病人都是去一楼的。电梯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我自顾自的想着心事,也不知道白乐她们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个凤鸟,没想到凤鸟还是死鸟的老婆。怪不得当时我在事务所对小雪说的时候,死鸟反应那么大,当然,现在也总算明白它说的“大条”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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