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警官自知此次行动功亏一篑,恨自己行动莽撞不该强攻的同时,更恨犯罪分子奸诈狡猾。无奈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只得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上。
于是,就听季警官大喝道:“现在警方怀疑你们从事伪钞交易,所有人必须配合调查!”接着又吩咐手下警员,“王朝、马汉,你俩去查验公司财务所有现金的真伪。张龙、赵虎,你俩查验在场所有职员的私人物品,看有没有夹带伪钞的!”
伪钞和真钞分开管理,是假钞集团最基本的运营体制。郭经理自负所有伪钞都已销毁怠尽,更加有恃无恐,冷笑道:“用不用我们公司提供验钞机,配合你们警方查案?”
季警官哼道:“不用,我怕你们的验钞机也不干净!”说着大手一挥,警员们立刻搬出七八台验钞机。
确实,季警官此番出警是带着验钞机来的,他本意是打算现场验钞,直接定案,好在人民群众面前展现自己雷厉风行的一面。不想出师不利,反被犯罪分子抢先销毁了证据,眼下验钞一事已成鸡胁。
但要是不验钞,就此草草结案收队回局,岂不窝囊?可要是验钞,验不出假币,还是要草草结案收队回局,到时会更加窝囊!
季警官为了自己的面子,在窝囊和更窝囊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不幸的是,从犯罪分子们一脸镇定的表情来看,结果似乎注定不会有任何转机了。
当季警官已经感到绝望,当现金已经验到一半的时候,验钞机突然传来捷报:“这张纸币有问题。”
季警官一愣,随即精神抖擞,也就在这一刻,其他几台验钞机也纷纷发出警报:“这张纸币有问题!”
季警官对自己莫名其妙就大获全胜一事感到始料未及,兴奋地高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此时的郭经理早已惊得目瞪口呆:“不可能,怎么会验出假币呢?一定是你们警方的验钞机做过手脚!”说着,他赶紧抢过一叠纸币放进自己公司的验钞机里验看。
然后,就听他自己的验钞机倒戈相向地开始报警:“这张纸币有问题!”
不应该啊!公司有严密的管理制度,真钞和伪钞向来都是分开存放的,不应该弄混啊!
即便是在被警方逮捕归案的那一刻,郭经理和他的同伙们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躲在围观人群中的我,看到眼前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我想,我不是警察,没必要按规矩办事。我只是个线人,在确定对方犯罪行为的前提下,如果没有证据能将其逮捕,我可以制造证据。所以,今天我拎着五万元人民币来找郭经理购买伪钞。
其实在装钱的小提包里,只有三万五千元是真钞,而压在包底那剩下的一万五千元则是我前几日从他这里购买的伪钞。
我觉得郭经理不可能一张一张钞票验明真伪,而且他也不会想到世上能有人拿着假币来购买假币。
于是,我的计划成功了,案子破了。
所以,我欣慰地笑了,然后悄悄地离开。
可是,当我走到电梯口,正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我。
“流年!”
我以为对方叫的是“刘念”,所以没有在意。
但很快,喊我者接着往下说道:“‘流年不利’的‘流年’!”
这是我的代号,我听到有人叫我的代号,心忽然沉了下去,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我转过身。
于是,我看到委晓君一脸坏笑地盯着我。
9.风的季节
“你,你怎么会认得我?”
“我见过你的影像。”
“在哪里?”
“大拇指广场电梯的监控里。”
我想到了殷警官的死。
委晓君又说:“其实那天你来婚介所相亲时,我就已经认出你来了。”
我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线人!”
我笑了笑,说:“我也是线人。”
委晓君哼笑道:“谁能证明?”
确实,殷警官一死,已没有人能证明我的身份了。
委晓君接着说:“你非但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你还得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调查什么?”
“殷警官的死!”
“我没有出卖他,也没有谋害他。”
“这些话你留着回警局跟警察说吧。”说着,委晓君对拍双掌,然后埋伏在暗处的警察在季警官的率领下纷纷现身。
我忽然有一种感觉,原本为侦破伪钞案而计划的“十面埋伏”行动,最后实在无用武之地只能对付我了。
季警官执行任务难得能一箭双雕,此番喜不自胜,正要招呼警员将我缉拿。就在这关键时刻,忽然有快递员上前打听谁是季警官。
季警官不知何事,于是自报家门。
那快递员居然拿出一个包裹要季警官签收。
季警官惊奇不已,心道:我的快递不是应该寄到警局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边想边接过包裹一看,发现快递单上寄件人一栏填的竟然是“流年”,随即抬头看我:“是你寄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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