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产业园?”薛警官颇有些意外,抬头看了眼委晓君。
委晓君点点头,道:“不错,当时我受季哥安排,潜伏进一家婚姻介绍所调查伪钞交易的案子。在我潜伏卧底期间,曾在食堂见过死者几次。据我所知,死者生前应该是在和我同楼层的一家知识产权公司任职。”
薛警官说道:“这很好啊,你们市北分局顺着知识产权公司这条线索便可以查清死者的身份,又何必把我叫来认尸?”
季警官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的同事确实找到了那家知识产权公司,并从他们人事部那里调出了死者的家庭信息情况。结果带回警局一核实才发现,所有的信息竟然都是伪造的!”
薛警官很是吃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季警官无奈地笑了笑,又说:“后来,我们通过调查又发现,死者生前在那家知识产权公司实际工作时间也就半个月。而他的入职日期正是我们立案调查伪钞案的第二天!”
薛警官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悟道:“你的意思是?”
季警官点头以示肯定:“众所周知,伪钞案原本由市北分局和市南分局合力侦办。当时,殷警官制定了一份详细的破案计划,名叫‘十面埋伏’。所谓‘十面埋伏’,就是派潜十名线人分别潜伏进十家有嫌疑的公司,暗中调查取证,从而确定伪钞集团的所在地。”
薛警官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想表达的意思是,眼下这具男尸就是殷警官派去的线人?”
季警官叹了口气:“十有八九不会错!”
薛警官惊叹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死和殷警官的被害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季警官点点头,道:“所以说,此番请你来辨认死者身份,就是为了确定我的推理假设。”
薛警官沉思了许久,终于想起了什么,缓缓说道:“关于那个‘十面埋伏’计划,我记得殷警官应该只派出了一名线人,因为他还未来得及派第二名就遇害了。如果说死者真是殷警官的线人,那么他的身份只有一种可能!”
季警官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那个线人的信息?”
薛警官煞有介事地点头,然后认真地说道:“不错,殷警官遇害后,我曾翻看过他的工作日志,在涉及伪钞案的那一页,我见到了关于那个线人的文字记录。”
“他是谁?”
“岁月!”
“谁?”季警官愣了一下,没听明白,又问了一遍。
“岁月!”薛警官怕季警官还不理解,于是又补充说明,“‘静守岁月,以待流年’的‘岁月’。”
季警官回过神来,说道:“你,你这是代号吧?能告诉我真名吗?”
薛警官平摊双手,表示无能为力:“这是殷警官的线人,我能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不是,薛警官,你告诉我个‘岁月’有什么用?就跟上次通电话似的,你说出卖殷警官的线人代号叫‘流年’,这些信息说了跟没说一样。这满大街的我知道谁是‘岁月’谁是‘流年’啊?”季警官朝活人抱怨完,开始朝死人抱怨,“我说这殷警官也是,没事非取什么代号。你看,我手下的线人,就用本名,也没整那么多花样啊!”
薛警官也深觉殷警官起代号耽误事儿,但他以前毕竟是自己的上司,所以还是要帮着辩解:“殷警官也许是为了保护这些线人,怕他们身份暴露才起代号的吧。”
季警官反驳道:“那他就该好好起代号,整什么‘静守岁月,以待流年’,咱们人民警察是‘伸张正义,惩治犯罪’,又不是在这儿‘风花雪月,谈情说爱’。要是我起代号的话,肯定是根据形象来起,要能体现线人自身的体貌特征。比如说‘功夫熊猫’,一提这个代号,指定就是薛警官你,绝对不能误会成别人。”
听到这个比喻,薛警官当时脸色就变了,冷冷道:“我不会功夫。”
季警官不拘小节,开始步入正题:“你觉得我和一般的警察有什么不同?”
薛警官正在气头儿上,没搭理他。旁边的委晓君倒颇有眼力劲儿,知道季警官又要自吹自擂了,赶紧抢先拍马屁道:“你是警官,他们是警员。”
“这只是表面现象,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往深了说。”
委晓君说不出来,摇摇头。
季警官不计较她的无知,亲自点拨:“我和一般警察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不一般。”
说到这儿,他看了薛警官一眼,继续自我表扬:“通常警察给线人起代号,都是图个好听好记上档次。而我不同,我从不给线人起代号,起多了怕乱,怕记错,还不好找。”
接着他又理论结合实际,就案论案:“就拿眼下的案子来说,线人的代号又是‘流年’又是‘岁月’,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可真要出了事儿,这些人到哪儿找去?所以说,从给线人起代号这件事上,就能反映出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所该具有的责任感、大局观和洞察力。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熊猫,哦不,是薛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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