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要耍些什么手段,你显然也只会使用棋子去办。毕竟不弄脏自己的手是你一贯的作风嘛。可是失去权力的你能操纵的棋子很有限。考虑到比较好说话,而且容易向我下手的同性又要年级相同——在那之中你最容易握住弱点的就是那家伙——不过也太好笑了吧,看来那家伙是沉浸在热恋中而没发觉呢。”
“等、等一下,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啊。那么,我们彼此加油考试吧。”
里染以优等生的态度这么说道,然后回到大教室。千鹤惊讶不已,只能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
刚才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口吻简直就像已经发觉千鹤威胁过针宫理惠子一样。他说已经先下手为强难道是——
不对,不可能。即使他有察觉到什么,也不可能连千鹤布置的计谋都看穿。如果已经看穿的话,他应该不会离开教室才对。
从动摇之中取回自信,千鹤打开大教室的门。再次向针宫递了个眼色,她也回以了点头。里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似乎没发现被做了手脚。果然刚才说的话只是逞强吧。
我的胜利毫无动摇。
不久后,在发际线后退的额头上皱起几层皱纹的数学教师冈引出现了。学生们各就各位,被分配了考卷和解答纸,听着冈引发表诸多的注意事项。然后宣告考试开始的铃声响起。
如同振翅的鸟群一样,考卷被同时翻了过来。
千鹤比起考试的问题更关注里染。他比起周围的学生慢一拍才拿起考卷,大致地通览全部考题。接着他拿起自动铅笔,用拇指按起笔芯……可是怎么按笔芯都没出来。
千鹤在桌子下摆出小小的胜利手势。成功了!办到了!
然而下个瞬间,她差点发出惊讶的叫声。
里染把自动铅笔放下,从衬衣口袋取出一支小小的圆珠笔,带着从容的表情开始解答题目。
完全不明所以。到底怎么回事?要是上班族的话就算了普通的高中生,而且还是学习态度马虎的学生,竟然会在胸前口袋常备着圆珠笔简直超乎预想。难道他知道笔芯被取掉了吗?可是怎么可能。
“喂八桥。”教师的声音传来。“别东张西望快解答题目。”
“啊,是……”
失败了。尽管心情焦躁无比,千鹤还是决定先完成自己的考试。不过把自动铅笔拿上手之时,她就愣住了。
先前已经调整好的笔芯,已经从笔尖上消失了。
她受不安驱使接连按着自动铅笔。可是无论响起多少次咔嚓咔嚓的声音,HB的黑芯还是没冒出头来。
她愣然地回望斜后方的座位。针宫理惠子从考卷上抬起头来,带着相当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
在这瞬间,她全都领悟了。
里染果然已经看穿了。他顺着与千鹤相同的思考预测了那个计划,不知使用了什么方法让针宫理惠子倒戈,对自己动了同样的手脚。他故意离开座位并不是要去厕所,而是为了将千鹤从教室里引出去。
不过现在才发现已经为时已晚。因为正如里染无法举报自己的相同理由,自己也没有可以举报他的证据。
“八桥,都说要你别东张西望。”
“老师……笔、笔。”
“唔?”
“……不,没什么。”
不行,要是哀求的话会被送去补考的。千鹤以混乱的头脑寻找解决方法。有什么办法吗。不管是什么都好只要能写字就行。就在她想要抓住救命草地在桌子中摸索之时,指尖碰到什么细长的东西。摸起来的触感像是圆珠笔帽。
是笔!是以前用过这张桌子的人忘记带走的!千鹤边感谢着神明,丝毫没考虑过这可能是里染和针宫特意留下来的,把手抽了出来。
“…………”
脸上的欢喜表情僵住了。
拿在手中的是与自动铅笔和圆珠笔似是而非的,已经被用旧了的黄色荧光笔。
2.被折断的死亡旗帜
搜查顾问正好在同一时间来到保土谷警察署的大厅。虽然和学校不同这里是袴田等人的主场,可是穿着制服睡眼惺忪的少年依然还是那么我行我素。
“你好大哥,听说抓到桑岛法男了对吧?”
“在城峰有纱的家宅前面。现在正在审讯室里被仙堂先生训斥。”
“他作出了怎样的供述?”
“虽然我还没去找过他,不过似乎是否认了犯罪。”
“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啊啊没错……说来你今天一个人吗。甩掉女朋友了?”
“正在募集包养人呢。大哥有没有意愿?”
“我拒绝。要是让你入籍的话柚乃不就成为你的义妹了吗。”
“拒绝的理由是这个啊。”
两人边交谈边走上二楼,打开审讯室的房门。
拉下百叶窗的狭窄房间内有三个男人。在桌子上摊开供述书的仙堂,以及坐在他身旁的白户。还有坐在他们对面,摆出不快表情,脸颊上有伤疤的男人。两人进来之后仙堂等人站起身来,把铁管椅子让给了搜查顾问。
“给我赶快完事。”仙堂说。“真是时代变迁啊,欺瞒供述也要有个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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