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清太郎认为由季子想跟自己结婚的想法非常歇斯底里吗?虽然他并没有直截了当说出口,但隐约透露端倪,清太郎大概只觉得由季子最近闷闷不乐吧,我有非常强烈的预感。
“由季子小姐可能因此自杀,不过耶素子小姐为什么非死不可呢?”西之园小姐婉转地询问,但话题实在有些辛辣。
清太郎好像对她的态度颇为反感,他皱着眉,掩饰不住脸上的不耐烦。
“我怎么知道?”
“可是你不是去过耶素子小姐的房间吗?”
“啊?什么时候?”清太郎吃惊地反问。
“你自己说的呀,你说你去找她们,但她们都不在房间,我和笹木先生在厨房喝咖啡的时候,你也进来了,那是大约四点的时候吗?”
“我去了由季子的房间。”清太郎不悦地说。
我隐约记得当时西之园小姐见到走进来的清太郎,便突然问起朝海的事,也就是说她对朝海姐妹和清太郎之间的事略知一二,所以她应该不是偶然提出关于耶素子的疑问,恐怕真梨子又跟她多说了些什么。
“由季子小姐不在房间。”西之园小姐轻描淡写地说:“她应该已经死在三楼房间了吧。”
“嗯,你说的对。”清太郎坦率地点头。
“接着你还去了耶素子的房间?”
清太郎没有回答。
“你说两个人都不在房里,可是她们是分开住对吗?”
“对,我去了。”清太郎说完看了我一眼,吐了一口烟。“我在想由季子会不会在那儿。”
“半夜四点,跑到未婚妻妹妹的房间偷看吗?”西之园小姐的口气依旧和缓。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请你不要避开话题。”西之园微笑。说出的话跟脸上的表情落差极大。“你在半夜四点的时候,走进平常不太交谈的妹妹的房间是吗?”
“对,就像你说的,不太道德。”清太郎的表情哭笑不得。
“门没锁?”
“当然没锁。”
和姐姐由季子都有结婚的打算,他们的关系绝不寻常,即使如此却还跑去偷看妹妹耶素子的房间,的确不道德。这样做应该不合常理吧,还是他的新观念和我的道德观有出入呢?我越想越在意真梨子说的话,清太郎脚踏两条船吗?
所以,姐妹俩双双自杀?
如果不是自杀……
“跟我说这些事情很有趣吗?”清太郎捻熄香烟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两个人都死了啊,没死就算了……”
没错,我也这么想,如果人没死,或许有更多有趣的事可以说,对喔,她们不是自杀啊……
我的脑中突然一片混乱,这真的是他杀吗?
“清太郎,你觉得她们是怎么自杀的呢?”西之园小姐翘着脚问。
“什么?”清太郎整个人贴在椅背上,有点反常。
“你认为她们自杀的方法是什么?”
“不就是上吊吗?脖子有勒痕,天花板又有麻绳,绳子还断了吧?所以……”
“你是说视听室那间的情况?”
“我只看了那里。”
“为什么你没看放映室呢?”
“因为我不想再看下去。”
为什么?西之园小姐的眼神透露出疑惑,定定看着清太郎(不过还是笑脸迎人)不发一语。清太郎好像讶异到身体还晃了一下,他避开她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他不进去放映室的理由是……?说不定有某种原因,我心想。
视听室的尸体是妹妹耶素子,清太郎哭泣地抱着的人不是由季子,而是耶素子。现在想起来,这种举动的确很奇怪,西之园提出的疑问正中要点吧,当然也可以解释成他最初看到尸体大受打击,但看到第二具尸体已经麻痹,所以怎样都无所谓,换做是我,我可能在还没走进放映室前就元气大失,又或者清太郎喜欢的不是由季子,而是耶素子呢?
他一直保持沉默。
“放映室里没有上吊的痕迹。”我觉得沉默的清太郎有些可怜,所以随口说了一句。
“咦?是这样吗?”清太郎抬起头,一脸惊讶。“我以为这个……该怎么说……两个人都是上吊自杀,之所以不想去放映室,是因为想到她吊着的样子,就觉得很不舒服……我一直以为她们都是上吊。”
“放映室没有留下麻绳,也没有可以挂绳子的横梁。”西之园小姐面无表情地叙述。“清太郎,你不是念医科的吗?应该早就习惯看见尸体吧?”
清太郎闷哼一声,笑容僵硬。
“西之园小姐也是医科的学生吗?”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反问,看来清太郎正奋力抵抗她的攻势。
“我不是。”她一本正经地否认,这时无线电传来混着噪声的声音,清太郎急忙调着频率,不过看来是无关的信息,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任何反应。
“我还有一个疑问……”西之园小姐伸出一根手指。“关于那台放映机,你曾说朝海姐妹不会使用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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