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惨的是真梨子的球技很差,对手如果厉害一点,我还不会那么累,球只来回一次就落得飞出场外的命运,我甚至站着打了将近十分钟瞌睡。
“你让我休息一下。”我深呼吸,累瘫在长椅上。
“你真没用,体力很差耶。”真梨子站在球网另一侧大喊。
所幸此时神谷和清太郎走出来,我心中大喊得救了,他们没有穿着网球装,我跟真梨子当然也没有。
“清太郎,你帮我代打一下。”我叫住他。“我不行了。”
“好啊。”清太郎接过球拍。
我坐在长椅上翘着脚抽烟,神谷就坐在我隔壁。
清太郎比我厉害多了,但对手是真梨子,下场跟我差不多。
“刑警问了你什么?”我问神谷,她在我跟真梨子之后接受警方询问。
“没什么,没问什么。”她回答。
“总有问你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吧?”
“没有。”她摇头。
“没问你半夜去了哪儿?”
“嗯,我那时候睡了。”
从昨晚书房的状况来看,她一定直接走进桥爪房间,但我只是猜猜罢了,并不确定,但为什么刑警没问她这个呢?是因为他们认为这个案子的凶手不是女人吗?
为什么又要对我追根究底呢?
“现在轮到谁?”我看着三楼问。
“西之园小姐。”
从网球场看得见视听室的窗户,那里没有人影,小早川刑警大概在小客厅和西之园小姐交谈,我想象着她会说什么,她会告诉警方从开始到现在的推断吗?
她断言凶手是屋里面的某个人,这点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当。
明明发生杀人事件,结果被怀疑的人却又是游泳又是打网球。
石野真梨子之前才因为讯问的事情又吵又闹,如今看起来却好的很,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大概是因为路不通,警车和救护车还没到,所以临场感不够,就像没有声音的电影。
三楼的刑警们似乎因为人数不足不敢轻离现场,但也没办法大举搜索,警方一共六个人,全都待在三楼,如果凶手是外人,早就逃得远远的吧。
话说回来,出来打网球之前,我偷看了书房一眼,桥爪和滝本正面色凝重的谈话。
“接到一堆电话。”桥爪跟我说:“后事的处理也很棘手。”
地位等同朝海姐妹双亲的桥爪大概很难推辞这样工作,这件事对滝本来说也一样辛苦,而且他的立场更加复杂。
丧礼会在东京举行吗?但由于死因不明,警方必须深入调查,短时间内不可能办理后事。
真梨子和神谷交换,坐在长椅上,神谷的球技也不好,姑且不论好或坏,光看她拿球拍的样子,就担心她的手撑不撑得住。
“没事吗?”真梨子气喘吁吁地问我。
“什么?”
“我说你的身体。”
“啊,没事。”我朝天上点点头。
“明天回得了家吗?”
“我也不知道。”
“可以先让我们走吗?我们跟那件事又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是警方决定的。”
“事情那么简单,有什么好迷惑的?”
“简单?”我问。
“是耶素子杀了由季子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放映机面前有扇小窗户。”
“啊,我知道那个。”
“视听室的耶素子钻过窗子,杀了由季子。”
“死在视听室的是由季子喔。”我纠正她。
“啊,对喔对喔,应该是相反,好奇怪,那就是由季子杀了耶素子,把手伸进去杀了她。”
“门锁呢?”
“门一开始就锁上啦。”
“两个人进去不同的房间,然后各自锁上门后,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杀人方法?”
“不然要怎么样?”
“那由季子怎么死的?”
“上吊死的啊。”
“这样啊。”
真梨子说的还真有点儿道理,理论上来说,这个假设不无可能。
这时我又抽了一根烟。
但为什么要各自锁上门呢?而且为什么是耶素子被杀呢?她为什么不逃?
从视听室往上看,小窗的位置颇高,踏在椅子上伸手去够都有点困难,何况还要伸手进去把放映室的人勒死,在双脚站不稳的状况下,有可能杀得了人吗?是对方自己要求把她勒死吗?至少被害人不会帮忙吧。
这种情况,被勒住的耶素子一定得靠近,如果她当场被勒毙,为什么躺在那个位置?应该更靠近放映机才对,她的死亡位置跟直接倒下的点差了两公尺。
但也不是办不到,刻意靠近小窗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想死,然后互相帮忙。
真梨子的假设最关键的重点是没有凶手,难怪她还能开心地打网球,我在心里为真梨子想了这个理由。
“我说的没错吧?”真梨子盯着我。
“嗯,满有条理的。”总之先给她评价。“我跟西之园小姐说。”
“为什么要跟她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森博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