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觉得至少有几分钟的时间可以利用。”我说出想法。“放映室没有窗子所以没办法丢,但视听室有。”
“注射器这么小的东西,就算不从窗户也可以丢出去啊,放映室里有台抽风机,只要踩上机器就可以丢出去。”
“抽风机啊……”我没注意到,我果然很外行,还以为放映室是完全的密室状态,所以听桥爪这么说,我有点惊讶。
“那时候……我们闯进去的时候,抽风机有在运转吗?”
“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个声音我一下就听得出来,那台抽风机很旧了,吵的要死。”
“抽风机的那面墙壁外面是屋顶吗?”
“那面是西边,所以不是屋顶,墙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往抽风机的洞口丢出去,会直接掉在院子里。”
“有办法从抽风机的缝隙穿过一条细线,控制门锁开关吗?”
“没办法吧,墙外没有地方站呀。”桥爪笑着。“你还想得真多耶。”
“是啊,就当饭后闲聊吧。”我喝下一口酒。“你不觉得那间放映室最令人不可思议吗?里头发生可怕的杀人事件,却无路可逃。”
“是吗?要逃的话,不是有扇小窗?”桥爪说。“就是那个投影用的窗子。”
“放映机摆在那里,过不去啦。”关于这一点之前已经讨论很久了,所以我立刻否定桥爪的意见。
“拆掉镜头就可以了。”桥爪简单地说。
“镜头?”我又吓了一跳。又漏了事情没想。
“拆掉放映机的镜头,女人的话应该过得去,钻到视听室后,拿椅子伸手把镜头转回去就好了吧?我记得只要转一转就拆得下来,不过有点重量就是了。”
“原来如此。”我频频点头。“所以呢?”
“什么所以?”
“就是你怎么看整件事情?”
“我都说到这里了,应该很清楚了吧?你不要再问我啦,我又不是警察,而且还得帮她们办后事啊。”
“你在这里说就好了。”我一脸正经地靠近他。
“真拿你没办法。”桥爪把杯子放在桌上。“我认为是由季子杀了耶素子,可能她之前跟清太郎吵架吧。唉,这种话题真令人难受。”
他只说到这里,脸色难看起来。
“由季子勒死耶素子之后,锁上放映室的门,然后拆下放映机的镜头,再从小窗钻到视听室喽?”
“嗯,我不知道,但这样凭空想象一点意义也没有啊。”
“最后由季子注射古柯碱自杀吗?接着把注射器丢向窗外?可是那扇窗面向南边,注射器却掉在西边。”
“说不定是被台风吹的。”
“为什么两个人的发型跟衣服都要对调呢?”我问出心里最大的疑问。
“嗯,也许故意让人混淆谁是凶手、谁是使用毒品的人。”
“啊,我懂了,就是让耶素子扮坏人喽?就算要死也要嫁祸给妹妹呀。”
“你不得不信,女人心海底针啊。”
“她交换两人发型跟衣服,就是为了骗过我们和警方?”
“结果大家都上当了不是?”
“嗯,不过后来还是被揭穿了。”
“那是因为她的想法太单纯了呀。”与其说是微笑,桥爪的表情更多了无奈。“可怜的女人。”
这个是新的推论。
之前没有人想过可以拿下镜头这点。“第四桥爪理论”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论点,并与西之园理论,也就是小窗的“一方通行法则”对立,卸下镜头表示一方通行法则无法成立。
话说回来,被推翻的其他理论也有起死回生的态势。
虽然跟我提出的第一个推论“凶手藏在密室假设”没多大关系,但真梨子提出的第二个推论“从小窗勒死被害人假设”,则多了几分可能性,例如从小窗勒死耶素子之后取下放映机的镜头,凶手就可以钻到放映室,确定耶素子是否一息尚存,如此一来,就解决耶素子死亡位置的问题。其实第二个推论与桥爪提出的第四个推论类似,至于对调身份,桥爪的推测也还说的过去。
第四个推论也让清太郎提出的第三个推论“从窗户逃脱,自烟囱往下”的假设稍微复苏,或许桥爪的身材无法穿过小窗,但某人可以在放映室杀了耶素子之后,卸下放映机镜头,钻到视听室;接着凶手注射古柯碱到由季子体内后,从窗子逃到屋顶,站在屋顶将窗子锁上,最后利用烟囱回到一楼。
这种方法不就等于接近完美。
虽然这个假设仍旧没有说明姐妹两人替换身份的原因,但就逻辑上而言十分有可能。
如果再加入第二真梨子理论,也就是凶手伸进小窗勒死被害人这点,那么凶手就无须通过小窗,因此凶手也可能是男人。
真是一团混乱,好像有很多可能性,但这里头有正确答案吗?到底该怎么想比较好?
“电影不是投影在屏幕上吗?”桥爪喝完酒,带着少许自满的表情窃笑着。“那个啊是为了确认镜头转回原来的位置,故意再放一次影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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