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迪先生点头同意。
伊佩先生没有反复询问证人关于那次争吵的事情,而是直接提出自己的问题。
“你还记得他死亡那天晚上的那些信吗?”
“是的,我接到我姑妈的来信,上校也有来信,我想,还有一封是卡斯卡特的。”
“卡斯卡特上尉当时就拆信阅读了吗?”
“不,我确信他没有。你看,我拆看了我的,然后我看到他把他那封信塞到口袋里,当时我想——”
“不要管你想什么,”伊佩先生说,“接下来你做了什么?”
“我说:‘请原谅,你不介意,是吧?’他说:‘一点儿也不。’但是他并没有阅读他的信,当时我想——”
“我们不需要知道,先生。”总管大臣说。
“但是,这就是为什么我如此确定他没有打开它的原因,”尊敬的弗雷迪先生说,他有点儿受到伤害,“你看,我当时对自己说,多么神秘的家伙啊。好了,这就是我知道的。”
威格莫尔先生张着嘴巴跳了起来,然后又坐下了。
“谢谢,阿巴斯诺特先生。”伊佩先生微笑着说。
上校和马奇班克斯夫人则证明自己在十一点半听到公爵书房里有动静。他们没有听到枪声或者其他声音。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反复询问的。
佩蒂格鲁·罗宾逊先生对于争吵给了一个生动详尽的描述,而且肯定地宣称,他不会听错公爵卧室房门的声音。
“我们是凌晨三点过一点儿的时候被阿巴斯诺特先生叫醒的,”证人继续说,“然后我们下楼来到花房,在那里我看到被告和阿巴斯诺特正在为死者洗脸。我指着他们说这样做特别不明智,因为他们有可能会把警察需要的重要证据破坏。他们没有理我。门口周围有很多脚印,我想要调查一下,因为我的看法是——”
“阁下,”伊佩先生喊,“我们真的不需要证人的看法。”
“是的,先生!”英国皇家总管大臣说,“请回答问题,不要加入你们自己的观点与意见。”
“当然,”佩蒂格鲁·罗宾逊先生说,“我的意思不是暗示这有什么错误,只是,我认为——”
“不要管你怎么认为,请关注我的问题,先生。当你第一次看到尸体,他是怎么躺着的。”
“仰面朝上,丹佛和阿巴斯诺特正在给他洗脸,但是很明显尸体被翻过来了,因为——”
“威格莫尔先生,”英国皇家总管大臣打断他的话,“你必须控制一下你的证人。”
“请约束你的证词,先生,”威格莫尔说,非常愤怒,“我们不需要你从中得到的推论。你说当你看到尸体的时候,他是背部朝下,这是正确的吧?”
“而且丹佛和阿巴斯诺特正在给他洗脸。”
“是的,现在我想问另外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在皇家汽车俱乐部吃午餐的那天吗?”
“是的。八月的一天我在那里吃午餐,我想可能是十六号或十七号。”
“你能告诉我们那天在那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午餐后我来到吸烟室,坐在一把高背扶手椅上看书,我看到现在正被关押的被告和死者卡斯卡特上尉走了进来,更确切地说,我是通过壁炉上面的一面大镜子看到他们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那里还有别的人,我想如果他们注意到了,他们会更加小心他们的谈话。他们在我旁边坐下,然后开始谈话,后来卡斯卡特斜过身子,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被告惊恐地跳了起来,央求道:‘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泄露出去,卡斯卡特——那样我的麻烦就大了。’卡斯卡特说了一些保证的话——我没有听清,他的声音很隐秘——然后被告回答:‘哦,不要,不行。我不能让任何人得到它。’被告看起来十分警觉。卡斯卡特上尉笑起来。最后他们都降低声音了。我就听到这些。”
“谢谢。”
伊佩先生带着恶魔般的优雅接收了证人。
“你天生具有很好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佩蒂格鲁·罗宾逊先生,”他开始讯问,“毫无疑问,你喜欢在仔细观察了人们的动机和性格之后展开你自己合意的想象。”
“我想我可以称自己是人性的研究者。”佩蒂格鲁·罗宾逊先生语气平静地说。
“毫无疑问,人们都喜欢向你倾诉吧?”
“当然。我可以说是人类思想的巨大知识库。”
“在卡斯卡特死的那天晚上,你丰富的知识宝库毫无疑问给了他们家庭很多帮助和安慰吧?”
“我的经验并没有给他们多少帮助,先生,”佩蒂格鲁·罗宾逊先生说,忽然脾气大发,“我完全被惹恼了,否则我的建议在那时候就被采纳了——”
“谢谢,谢谢,”伊佩先生说,打断来自首席检察官非常不耐烦的抗议,然后站起来问,“如果卡斯卡特上尉有什么秘密或者麻烦,你是不是希望他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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