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达·辛普森小姐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了一丝疑问。
“你说拉尔夫还活着?”
“艾伦·塔格特没有谋杀你的父亲,但是,他试图谋杀我。”
“不,他不是那样的人。”米兰达·辛普森小姐激动地说,“那个女人改变了他。我早就知道,跟她在一起,艾伦·塔格特会被她给毁了。”
“艾伦·塔格特跟你说起过她?”
“当然,他告诉过我。”米兰达·辛普森小姐沉重地点了点头,“艾伦什么事情都跟我讲。”
“你还爱他吗?”
“我说过我爱他吗?”米兰达·辛普森小姐骄傲地抿起嘴。
“我认为你爱他。”
“那个愚蠢的傻瓜?”米兰达·辛普森小姐放肆地冷笑着,“不,我利用了他一阵子,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你别说了,”我粗暴地打断了辛普森小姐,对她喝道,“你骗不了我,你也骗不了自己。你将会非常痛苦。”
米兰达·辛普森小姐紧握的双手一动不动,她那颀长的身体也一动不动,仿佛一棵树被强风吹弯了,停在风中。那风将米兰达吹向了我。
米兰达·辛普森小姐把她的脚踩过了水仙花。她的嘴唇盖在我的嘴上,身体从胸部到膝盖,紧紧地贴着我。她拥抱着我,时间太长,但又似乎不够长。
“谢谢你杀了他,阿彻!……”米兰达·辛普森小姐的声音痛苦而柔软。如果伤口可以讲话,那声音就会是这个样子的吧。
我抓住了米兰达·辛普森小姐的肩膀,一把推开了她。
“你错了。我没有杀死他。”我冷静地说。
“你说他死了,他试图谋杀你。”
“是阿尔伯特·格雷夫斯开的枪。”
“阿尔伯特·格雷夫斯?……”米兰达·辛普森小姐的声音,在傻笑和歇斯底里之间变换,“噢,竟然是阿尔伯特做的?”
“他习惯于一枪致命——我们在部队的时候,曾经一起做过很多这样的训练。”我说,“如果他没有一枪打死他,现在我就不会跟你在一起。”
“你喜欢现在跟我在这里吗?”
“我感到恶心。”我严肃地说,“你在努力地接受这个事实,而不表现出痛苦,但是你无法做到。”
米兰达·辛普森小姐打量着我的身体,脸上露出了一个漂亮女孩儿所能够做到的、最像猴子一样的微笑。
“我吻你的时候,你也感到恶心?”米兰达·辛普森小姐忽然问道。
“你能够感觉到我没有。”我冰冷地说,“但是,跟一个同时表现出五、六种人格的人,同处一室,这让人感到迷惑。”
“你的意思是——病态。”米兰达·辛普森小姐低声说,脸上依旧带着猴子般的微笑。
“如果你不安定下来,你会生病的。”我低声诚挚地告诫她,“想一想你对此事的感觉,好好地哭一场,不然你就会精神分裂的。”
“我一直是多重人格的,”米兰达·辛普森小姐说,“但是,我为什么要哭呢,医生?”
“看看你是否哭得出来。”我冷笑着说。
“你并不重视我,对不对,阿彻?”
“对头!……”我冷酷地点了头,“正如我不能信任,一棵被劈裂的树。”
“噢,天哪!……”米兰达·辛普森小姐激动地说,“我令人恶心、精神分裂,我还是一块分裂的木头。你到底认为我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冷冰冰地开了口,“如果你能够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去了哪儿,也许我就能够清楚一些。”
“昨天晚上?我哪儿也没有去。”
“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开着那辆红色的帕卡德跑车,走了很远的路。”
“没错,但是,我没有去什么特别的地方。”米兰达·辛普森小姐安静地点了点头,“我只是在开车。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下定一个决心。”
“关于什么的决心呢?”我注视着米兰达·辛普森小姐,对她问道。
“关于我接下来要怎么做。”米兰达·辛普森小姐说,“你知道,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吗,阿彻?”
“不知道。你呢?”
“我想见一见阿尔伯特·格雷夫斯,”米兰达·辛普森小姐说,“他在哪儿?”
“阿尔伯特·格雷夫斯就在公共浴室,事情是在那儿发生的。”我冷冷地说,“艾伦·塔格特也在那儿。”
“请你你带我去见阿尔伯特·格雷夫斯。”米兰达·辛普森小姐执拗地说。
我们在遮阳房里,发现了坐在死者旁边的阿尔伯特·格雷夫斯。警长和地方检察官,正在检查艾伦·塔格特尚未盖起来的脸,并听取格雷夫斯的讲述。
看到米兰达·辛普森小姐走了过来,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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