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奥米更加用力地贴在门上,竭力想听到外面的声音。
“老天慈悲。”她轻声说,“千万别让她死去啊。”
内奥米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倾听了良久。最后,终于从门口走了回来。对那个
可怜的女人她无能为力,任何人也无能为力。
内奥米知道自己现在必须非常谨慎,一旦她破坏了他的规矩,就会招致他的一
顿毒打。内奥米不想让那种事情发生。
他似乎对她的一切知之甚详。他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衣服,知道她所有内衣的
号码,知道她喜欢的颜色,甚至这些颜色的深浅程度。他知道亚历克斯,也知道赛
斯。萨米尔,甚至还知道她的朋友玛丽。爱伦。克鲁克,他管她叫“那个一头金发、
高高的、漂亮的东西。”
风流浪子是个有性怪僻的家伙,他喜欢把自己的性幻想显示给别人看。他常常
津津乐道地对内奥米谈起一些不堪入耳的内容:像什么奸污女童和动物啦,可怕的
性虐待啦,被女人虐待啦,对女人体内的蹂躏啦,等等。这些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
显得那么轻松随意,有时甚至带着几分令人恶心的诗意。他讲话时常引用简。盖内
特、约翰。里奇、杜莱尔、德赛第的话。显然他书读得很多,也许是受过很好的教
育。
“你很聪明,能听得懂我说什么。”有一次他对内奥米说,“所以我才选中了
你,宝贝儿。”
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叫声,使内奥米吃了一惊。她跑到门边把脸贴在那冰凉、厚
厚的木板上。这是同一个女人吗?或者是他又在杀害其他人了?内奥米心想。
“救救我!”她听到外面喊着,那个女人在拼命叫着。她违犯了这房子里面的
规矩。
“救救我!我被关在了这里,救救我……我叫凯特……凯特。麦克蒂尔南,救
救我!”
内奥米闭上了眼睛。这太糟糕了,必须让这个女人停下来。可是那呼叫声却不
停地重复着。这说明风流浪子不在家,他一定是出去了。
“救救我!我叫凯特。麦克蒂尔南。我是北卡罗莱那医院的医生。”外面继续
传来尖声的叫喊……十遍、二十遍,内奥米听出来那声音中蕴藏着的不是恐怖,而
是愤怒!
他一定不在房子里。如果在的话他是绝不会让她喊这么长时间的。内奥米终于
鼓足了勇气用尽全力高声喊道:“不要再喊了!快停下来,否则他会杀死你的!闭
嘴!我只能说这几句话!”
接下来是一阵沉寂……对方终于停止了叫喊。内奥米仿佛觉得自己可以听到周
围所充斥的紧张和压抑,至少她可以感觉得到。
然而,凯特。麦克蒂尔南并没有沉默多久,“你叫什么名字?你到这里多久了?
请回答我……嗨,我在跟你说话呢!”她高声叫着。
内奥米不能回答她。这个女人怎么啦?莫非是遭到毒打之后失去了理智?
凯特。麦克蒂尔南继续叫道:“听着,我们可以互相帮忙!我们一定可以!你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个女人的确很勇敢……可是她却实在太不聪明了。她的声音十分有力,但已
经开始显得有些沙哑。
“请和我讲话。他现在不在,否则的话,他早就会带着那支麻醉枪来找我了。
这你是知道的!他不会知道你和我讲过话。求求你……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求求你,我们只说两分钟。我向你保证,就两分钟。求求你,一分钟也行。”
内奥米仍然拒绝回答。他可能现在已经回来了,他也许正在房子里,听着她们
讲话,甚至他有可能正在墙外观察着她们。
凯特。麦克蒂尔南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好吧,三十秒钟!到三十秒钟我们
就停下来,行吗?我保证会停下来……如果你不讲话,我就一直这样喊下去,喊到
他真的回来……”
天哪,求求你!快别说了!内奥米急得心里直叫,不要再喊了!马上停下来!
“他会杀死我的。”凯特仍在喊着,“不过我反正也躲不过去了。我看到了他
那张脸的一部分,你是从哪儿来的?你在这里多久了?”
内奥米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她吃力地喘着气,身体贴在门上注意听着那个女
人的每一句话。她实在太想和她讲话了。
“他也许用了一种叫弗兰尼的麻醉药。这种药是在医院里使用的。他也许是个
医生。求求你开口和我讲话,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呢?顶多不过是被他打死罢了!”
内奥米不由得微笑了起来。这个凯特。麦克蒂尔南不仅有胆量,而且还有幽默
感。此时,哪怕仅仅是听到另一个声音也会给人带来一种难以置信的愉悦。
内奥米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开口讲话了: “我叫内奥米。克劳斯。我在这里已
经八天了。我想是八天。他藏在这些墙后面,随时都在监视着我们。我觉得他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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