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中一闪一闪的,还有他那长长的金发。风流浪子!他仍然戴着那副面具,一把电
击枪,还有一把什么枪握在他的手上。
他在放声大笑。他为什么要笑呢?
凯特停住不动了。想要逃跑的欲望一下子消失了。她骤然间感到一种强烈的震
惊和绝望。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抽泣。她知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凯特悄声对自己说:“这是上帝的旨意。”一切都完结了,没有希望了。
那座陡峭的小山顶上无路可走了,前面猛然间出现了一个峡谷。峡谷十分险峻,
垂直地下去至少有一百尺深。这里无处藏身,也无处可逃。凯特心想,死在这个荒
凉的地方,实在是太悲惨了。
“可怜的凯特!”风流浪子尖声叫着,“可怜的孩子!”
凯特又一次转身去看他。他来了!距她只有四十尺,三十尺,二十尺。风流浪
子一面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攀登,一面用眼睛盯着凯特。他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那黑色的面具仿佛一动不动地固定在了他的脸上。
凯特转过身,不想再去面对那张象征着死亡的面具。她朝着陡峭的峡谷下面的
乱石和树丛瞧了一眼。至少有一百尺深,也许还不止,她想。那高度给她造成的晕
眩,几乎和她身后逼近来的魔鬼同样恐怖。
她听到他在尖声叫喊着她的名字:“凯特,不要跳!”
凯特没有再回头。
她纵身跳下了悬崖。
她把两膝缩拢,用两手紧紧地抱住。就当是在游泳池边炸弹式地一跃吧。她默
默对自己说。
下面有一条小溪。那波光嶙嶙的溪水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她逼近。她的耳中
响起一阵强似一阵的喧嚣和怒吼声。
对于这个山谷到底有多深,她毫无概念,但是这条小溪可能会有多深呢?两尺
深?也许四尺深?如果能有十尺深她就太幸运了。可对此她却深表怀疑。
“凯特!”她听到他在她的头项上高喊,“你死定了!”
她看到水中泛起的小小的白色的泡沫状的浪花,这说明这湍急的水流下隐没着
一块块石头。天哪!我可不愿意死啊!
凯特重重地落到了刺骨的水面上。
她很快就撞到了水底,仿佛这条湍急的小溪中根本没有水一样。凯特全身上下
感觉到针扎一般的剧烈的疼痛。她呛了几口水,意识到她将会淹死在在这水里。不
管怎么样,她总是要死的。凯特已经筋疲力尽了:听天由命吧。
四十六
达拉谟缉凶警官尼克。拉金斯给我打电话来说,他们刚刚发现了另一个女人,
但她不是内奥米。两个逃学的男孩儿无意中在怀克吉尔河里发现了三十一岁的查佩
尔山的一名医生。
拉金斯开着他那辆时髦的绿色萨伯跑车到华盛顿杜克旅店门口接我。最近,他
和戴维。赛克斯变得比较乐于和我合作了。赛克斯这一天休息,据拉斯金说,这还
是他这个月里第一次休息。
拉金斯见到我似乎颇为高兴。他在旅馆前面跳下车来,像见到了朋友一样,和
我不住地握手。这天拉金斯照例穿得很精神,外面是一件从名牌店里弄来的黑色运
动衫,里面是一件黑色有口袋的T 恤衫。
我在南部的局面有了一些进展。我觉得拉金斯知道了我和联邦调查局的关系,
而且他也想从中获得一些好处。尼克。拉金斯警官的活动能力确实很强,这个案子
搞好了可以使他飞黄腾达。
“这是我们第一个重大突破。”拉金斯对我说。
“目前为止,你对那名医生都知道些什么?”我在去北卡罗莱那大学医院的路
上问他。
“她还活着,显然是顺着怀克吉尔河漂流下来的。他们说这简直是个奇迹,连
一处明显的骨折都没有。不过看来她是受了惊吓,要不然就是有什么更严重的内伤。
她不能说话,或者是不愿意说话。医生把这叫做紧张症或伤后反应。谁知道是怎么
回事?至少她活了下来。”
拉金斯工作热情很高,而且也有一定的能力。他肯定希望利用我的关系。我想,
可能我也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会到了那条河里面的,也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从他那儿
跑出来的。”拉金斯对我说。这时我们已经进入了查佩尔山的大学区。想到风流浪
子在这里寻猎女学生,真使人不寒而栗。这座城市看上去是如此的美丽,又是如此
的脆弱。
“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被风流浪子劫走的。”我又补充了~点,“对此
我们现在还无法断定。”
“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对吧?”尼克。拉金斯一边抱怨着,一边把车子转
到一条标明“医院”的小路上。“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担保,这个案子马上就要轰动
了,媒体那帮家伙都来了。你看前面。”
这一点拉金斯倒没讲错。北卡罗来那大学医院的外面已经乱哄哄挤满了新闻记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詹姆斯·帕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