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太倔了。”我对她说。这时,我们正在逐个检查门窗。
“不是倔,是非常有独立性。”凯特回了我一句,“不要忘了我是空手道的黑
带,二级的。你可得提防着点儿。”
“是啊。”我笑着说,“不过我可比你重八十磅呢。”
凯特摇摇头说:“那也不一定管用。”
“也许还真是这样。”我越发大声笑了起来。
没有人躲在老妇街凯特的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也许这才最让人不安呢。
“请不要马上走,在我这儿呆一会吧,除非你不想留下来或有事。”凯特对我
说。我这时仍站在她的厨房,两只手局促不安地插在口袋里。
“我很想留下来。”我说。我觉得不大自然,神经绷得紧紧的。
“我有一瓶加斯红酒,大概是这个牌子。才不过九块钱,但质量还不错。我买
来就是为了今天晚上准备的,尽管我当时不知道。”凯特笑了笑又说,“我是三个
月前买的这瓶酒。”
我们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房间里面很整洁,但仍让人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墙
上挂着几张凯特的母亲和姐姐的黑白照片。那是她比较幸福的童年时代。我还看到
一张凯特穿着粉色的制服在餐厅打工时的照片,照得相当好。她在那家餐厅靠打工
读完了大学。大概端盘子的经历使她更加懂得了医学院的学习对她的重要性。
也许是由于喝了酒的缘故,我对凯特讲了许多关于洁希。弗拉那甘的事。我本
来没打算讲这么多。那是我在玛丽亚去世之后惟一想认真地和另一个女人建立感情。
凯特也对我讲了她从前的男朋友,北部罗莱那大学历史系教授彼得。麦克格拉斯的
事。听她说了彼得的情况后,我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些疑虑,我们是否过早地将他排
除在可疑的作案对象之外了。
我不能不去考虑这个案子的事,即使一个晚上不想都不可能。也许我还只是想
借工作来逃避个人问题吧。不管怎么说,我心里决定还要再仔细调查一下彼得。麦
克格拉斯的情况。
凯特在沙发上紧紧贴着我。我们互相亲吻,感觉好极了。我们以前也曾亲吻过,
但也许从来没像这次这样好。
“你今天晚上不要走了吧?留下来好吗?”凯特轻声说,“就这一晚上,亚历
克斯。我们没有必要害怕这个,对吗?”
“是啊,我们没有必要害怕。”我轻轻地回答她。我觉得自己简直像个中学生。
不过,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我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去抚摸她,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
么。我只是听着她轻轻的喘息声,一切任其自然。
我们又一次互相亲吻,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温柔。我们的确都需要对方,
但我们对此又都没有把握。
后来,我和凯特到了她的卧室。我们久久地拥抱在一起,悄悄地倾诉着。我们
那天晚上是一起睡的。但是我们并没有做爱。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不想破坏这种关系。
八十五
内奥米仿佛觉得自己终于丧失了最后一点理智。她刚刚看到亚历克斯把风流浪
子杀死了。虽然她知道这不是真的,但她又明明亲眼看到亚历克斯开了枪。她眼前
产生了一个个幻觉。这些幻觉像潮水一样接踵而来,使她无法摆脱。
她有时会自言自语,听到自己的声音,也会让她心里感觉好受些。
内奥米坐在黑暗的监牢里的一张椅子上,默默地陷入了深思。她的小提琴就在
身边,可是她已经许多天没去碰它了。她害怕的原因现在全然不同了,她害怕他大
概不会再回来了。
也许风流浪子已经被抓住了。他拒绝告诉警方,自己把那些人质关押‘在哪里。
这是他最毒的一手,难道不是吗?这是他这个魔鬼的秘密,是他最后的一个法宝和
筹码。
也许他已经在交火中被打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警察怎么可能找到她和其他
女孩子呢?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她想,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来了。一定是出了什么意
外。
内奥米渴望着再一次见到晴朗的蓝天、翠绿的草坪、大学里的歌特式的尖顶建
筑、赛拉杜克花园中的层层花圃,就连她家乡华盛顿那条流淌着混沌泥浆的波托马
克河,此刻也使她如此地迷恋。
内奥米终于从床边那把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极其缓慢地在光光的木板地上挪动
着步子,走到那扇紧锁着的门前,把脸贴在冰凉的木板上。
我是否应该干这件冒险的事呢?她迟疑不定。我是否应该拿生命去赌博呢?
内奥米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她仔细倾听着这个神秘的房子里的动静,哪怕是最
最微弱的声音都不放过。这些房间都有隔音装置,但是如果声音到了一定程度,还
是会传进这阴森森的房间里来的。
她凑到门边,想把她要说的话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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