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错了!这一切全他妈的搞错了,我暗自想道。
那姑娘是长长的黑发,肤色是晒得黑黝黝的,与黛安娜·阿洛诺夫给我们描述的女佣模样完全不同,与温迪·雷蒙尔学生证照片中的模样也不一样,也不是我在爆炸现场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的那个姑娘。我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眼前这位姑娘可能把自己的学生证丢了,或是被人偷了。但问题是,这证件现在落入了何人之手?我放下手中举着的枪。我们面前是一位完全不相干的姑娘。
“这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女佣,”我说道。
第一部分 床单裹住的婴儿摇篮
露西尔·克利蒙斯在午餐时间里只能挤出十七分钟的时间,她得在这段时间里把马库斯脸上的番茄酱抹干净,把这对孪生宝贝送回托儿所去,然后搭乘27路公交车赶回工作场所。老板达蒙先生可是要从她工资中扣去旷工费的,每小时是7.85美元(折合每分钟13美分)。
“快点,马库斯,”她叹着气叫她那五岁的儿子,马库斯脸上涂满了番茄酱汁,“妈妈今天没空替你换衬衣了。”她指了指他那件带领子的白衬衣说道,衬衣上到处是他那番茄酱手指印,仿佛是幅指印画——要命的是——这些指印还都擦抹不掉。
彻里丝从座椅上挥动着小手。“妈妈,我想吃冰淇淋。”“不行,孩子,不吃了。妈妈要迟到了。”她抬腕看了看手表,心里一沉。哦,天哪……“快点,孩子。”露西尔把他们的“美餐”盒子放回托盘上。“赶快把嘴抹干净了。”“妈妈,我想吃麦当劳圣代,”彻里丝喊叫道。
“等你自己能每天赚六十五美元后,你想买麦当劳圣代或其他什么冰淇淋都行。现在你们俩得赶快收拾干净。妈妈要赶去上班了。”“可我很干净呀,”彻里丝嘟起小嘴说道。
她把他俩从餐椅上拖下来,快步往洗手间走去。“你是没怎么弄脏,但你弟弟却像刚打过仗一般。”露西尔拖着她的儿女匆匆从餐厅后走道往洗手间走去。她推开女士洗手间的门。这儿是麦当劳快餐店,不会有人介意的。她把马库斯抱坐在洗手台边,用湿的手巾纸在他沾了番茄酱的衬衣上擦抹。
那男孩尖叫起来。
“真要命的,你这捣蛋鬼,还要添乱,你得自己擦干净。彻里丝,你要小便吗?”“要的,妈妈,”那女孩回答道。
女孩要比她弟弟干净多了。他俩都是五岁,可马库斯自己还不会脱裤子。衬衣上的有些番茄酱污点被渐渐擦抹掉了。
“彻里丝,”露西尔吼道,“你自己会坐上那个便器吧,又是怎么了?”“妈妈,我坐不上去,”那孩子答道。
“坐不上去?谁还顾得上这些,我的年轻女士?把连裤袜褪下来,蹲下来撒尿吧。”“妈妈,不行的。你快过来看。”露西尔叹了口气。那些说孩子不碍事的人,肯定没生过双胞胎。她往镜子里瞥了一眼,又叹了口气,根本顾不上修饰自己一番了。她把马库斯抱下洗手台,走到彻里丝的便器隔间,推开门。
她不耐烦地喊道,“你喊喊嚷嚷的,怎么回事?”小女孩盯着便器上面看。
“天哪。”露西尔倒抽了口冷气。
便器盖上是一只用床单裹住的婴儿摇篮,摇篮里是个婴儿。
第一部分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干这一行的,偶然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莱托尔家的婴儿在麦当劳快餐店被找到就属于这种千载难逢的一刻。警局里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打电话给辛迪,要她帮个忙。她说她很高兴给X/L公司施加点压力。
我挂断了与辛迪的通话,这时查理·克拉珀敲了敲我办公室的门。“博克瑟,你的风姿很迷人。”“这话即使是出自你的口,也带有点性歧视的味道,”我微笑着说道。
克拉珀哈哈大笑。他的犯罪现场勘察组在爆炸现场整整搜寻了一天半,克拉珀一脸疲惫的神情。
“亲爱的,去瞧瞧吧,”他边说边用头往外边侧了侧,示意我跟他走。“先让你饱饱眼福。
他们可要比特拉乔手下的人聪明多了。”“你可知道我是凭真本事赢得这枚金盾牌徽章的。”查理带我来到他的办公室。炸弹组的尼科也在屋里,这时正后仰靠坐在查理那张木头旋转椅里,从一只中餐快餐盒里抓取什么东西。
“好了,我们对爆炸装置勾勒出个大致的轮廓。”查理为我推过一把椅子。在一块写字板上,有人画出了莱托尔家的屋子平面图。“整个场地上都有C-4炸药的残留物。只要半磅这种炸药就足以把一架飞机在空中炸毁坠落。因此,从爆炸的规模来看,我猜想可能有五倍于这样的用量。不管是谁干的,炸药是被放进了这样的包里”——他取出一只黑色的耐克运动拎包——“又把装了炸药的包放在了屋里某个房间里。”“这是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很容易推断出来。”克拉珀微笑着回答说。他拿出一块黑色尼龙碎片,上面依稀有着耐克品牌的图形。“我们是从墙上的粘着物上剥取下来的。”“碰碰运气,能否从上面提取到指纹什么的?”我满怀希望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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