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亲爱的老爸
他的肩膀深处正平稳、缓慢而有节奏地悸动着,他的屁股也跟着一跳一跳地回应着。内部的腐烂物正变得越来越糟糕。
他不知道离他自己的三角形孵化还有多久。他身上三角形们仅存的区域——肩胛骨下方的背部中间、左前臂和他的左睾丸——已经不痒也不疼了。他脑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它们已经死了。但一切都是枉然。
他宁愿继续瘙痒难耐而非现在这种感觉。这些地方麻木了,完全麻木了。他脑中闪现出“局部感觉丧失”这个词。他想知道是否因为它们造成了如此严重的伤害,导致疼痛让他失去正常生活能力,将他牢牢禁锢起来,所以它们必须阻止疼痛,好让他继续正常生活,好让他继续履行重要的责任:吃饭,逃避士兵们的追击。
他颤抖着,想起了在孵化几分钟前在胖帕蒂皮肤下的蛇行的黑色触须。她看起来不像处在痛苦中或者有任何痛苦扭曲的表情。也许她也感到同样的麻木,也许她已经麻木了好些天。真正的问题是他完全不知道它们时间表上的安排。
当他体内长眠的三角形们醒来,离它们在他脑中的尖叫还会有多久?离它们唱响最后的死亡之歌还有多久?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时间来继续等待了。他知道一旦它们再次醒来,他就会错过将它们从体内清除的最后机会。并且,可伦坡们正在外面,他们查出他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可能在每个公寓都装有窃听器,监听着,做着强行监控平民人身自由的勾当。间谍卫星现在也在搜寻他,X射线穿透了墙和天花板,正在从外面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爸爸,但是我知道你是对的,”佩里说,“是时候做个彻底了结了。是时候告诉它们谁才是强者了——是时候告诉它们了!”
第62章 眩晕
她浴室的格局与他的一模一样,但相同的地方也仅此而已。她的浴室拥有海贝壳般的蓝色基调,装修风格很统一,从淡黄的毛巾到贝壳状的陶瓷肥皂碟。浴室很整洁,每件物什都光洁明亮。
直到佩里从她整洁的药柜里发现一瓶止疼药,并吞了六片之后,他才感觉舒服一点。药丸顺着喉咙滑了下去,然后立刻开始大显神威。
有时三角形们表现得很奇怪,语气里开始流露出情感,而不再是单调的机器人般的音调。
佩里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继续吵吵吧,小家伙们。”他说,接着又吞了六片止疼药,“这个,你们马上就会用得上的。”
止疼药引发的嗡嗡声是他在对决中抢占上风的最后一颗棋子了,他要面对的是三角形们、孵化物们、可伦坡们……所有人。佩里会让它们瞧瞧谁才是个大废物。他绝不手软。
他有计划,小家伙们,一个缜密的计划,一个会把那些相互勾结的敌人的愚蠢完全暴露的计划。
今晚好好在你们古老的城堡里“尽情享乐”吧!想跟达西家族的人斗,没门儿!
他轻轻地单脚跳回客厅。孵化物们还在睡觉,均匀的“鼾声”有节奏地敲打着公寓的宁静。
佩里不由得哼起了小曲儿,歌词在他脑海里不断翻滚着。
燃烧,燃烧,是的,你要燃烧。
第63章 上士
杜很疲倦,感觉视线有点模糊。他脱下皮手套,揉着眼睛。清晨的寒气瞬间侵入他湿黏的指尖。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眼前化成一团圆锥形的白雾。杜戴上手套,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公寓小区里积雪覆盖的路面上。
警察们忙活了一夜连个鬼影都未发现——全美最佳精神病“巨人”仍像个地雷一般不停翻滚,等待偶然撞上个东西然后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从瓦加美伽也未传来任何消息。默里已派遣了好几个特工去了那里。还有些州骑警也在四处巡逻,当地警察对这一危险的警惕性很高,中央情报局的特工们几乎地毯式排查了每一条交通要道。佩里的脸孔出现在密歇根五大湖区的每个电视屏幕上,他要趁人不注意溜进瓦加美伽是绝对不可能的。公众都很警觉,至少在五大湖区是这样的。对于佩里·达西的追捕已蒙上了一层如当年追捕欧·杰·辛普森一样的重重迷雾。他是另外一个在逃的俱乐部橄榄球运动员,杀妻凶犯。
距谋杀案发已过了七小时——如果达西成功逃脱,他现在可能已经在芝加哥的印第安纳,在韦恩堡或在俄亥俄州高速公路上朝东部海岸前进,但杜知道达西并未走远。让公众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他们只要记住这家伙的形体特征并保持警惕就行。达西可能会吓到他们,这可说不准。如果达西真的正向某个地方仓皇逃窜,那么公众了解这些情况之后能离他远一点儿将会更好。
达西的车仍静静地停在车库里那积雪覆盖的金属棚下。最近两天安阿伯没有报道有车被偷——没有摩托车、电动车,甚至连个鬼自行车也没丢,没有一起诸如此类的事件。
所以他可能哪儿也没去,另外,好像达西的右腿也不太对劲。布莱恩·范德派恩,安阿伯那个第一个冲进谋杀现场的警察,注意到了公寓门廊上那血淋淋的脚印。但尽管整个走廊血迹斑斑,他却只发现了一些左脚脚印。他们没有发现任何或许因嫌犯架了根拐杖所留下来的痕迹,因此范德派恩大胆地推测达西是单脚跳着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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