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菲意识到,随后的几分钟对她的前途至关重要。哈蒙德是梅森的宠儿。就在今天早晨,当她说到哈蒙德似乎对这个案子不大热心的时候,梅森马上就出来替他说话。对他所选定的接班人说三道四,也许是很不明智的。
可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她又不能因为哈蒙德过于谨慎而放过嫌疑对象。如果她这一步走对了,梅森也许能看出他选定的接班人的弱点,而这又是他先前没有看出的。他也许会发现他个性上的瑕疵,因为这会影响诉讼律师工作的力度和效果。
“我认为,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就足以拘捕拉德医生了。”她说道,“不知道我们还在等什么。”
“等证据。”哈蒙德明快地回答说,“这个观点如何?”
“我们已经有了证据。”
“说得轻一点儿,是捕风捉影、不着边际的证据。我们现在搜集到的这点东西,南卡罗来纳州最蹩脚的辩护律师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它驳倒。再说,弗兰克·帕金斯可不是蹩脚货,而是最好的律师之一。如果我提出的证据仅仅是一根毛发和一点调味品,恐怕大陪审团就不会指控她了。”
“调味品?”梅森问道。
“苦丁香是一种香料。”斯蒂菲生气地顶了他一句。
“随你怎么说吧。”哈蒙德提高了嗓门。
“他说得对。”斯米洛的轻声插话立即使他们安静下来。斯蒂菲简直不相信斯米洛居然会同意哈蒙德的说法。哈蒙德吃惊的程度也不亚于她。
梅森对斯米洛的话很感兴趣。
“你同意哈蒙德的说法?”
“不完全。我认为拉德医生与本案有牵连。可是其方式和程度,我现在还无法下定论。星期六她到过佩蒂约翰那里。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去那里是不怀好意的。否则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编造谎言来加以掩饰?不过从法律角度来看,哈蒙德是对的。我们没有发现武器。而且没有……”
“动机。”哈蒙德替他把话说完。
“正是如此。”斯米洛苦笑着说,“如果她跟佩蒂约翰没有密切关系,那她跟查尔斯顿的其他男人睡觉实际上与本案也就无关了。如果有人莫名其妙地破门进入她家里,我们又何必过问呢?她把上万美元现金放在家中的保险柜里,这并非不合法,但却有些怪,因为从她家只要走几步路就有好几家银行。
“从对她的个性观察来看,我认为她宁肯自己被判死刑,也不愿意对不起病人对她的信任,即使那个病人是惟一可以证明她清白的人。我倒不是相信她说的替病人带个口信的说法。这我是不相信的。对于去游艺会和其他一些胡乱编造的说法,我也不相信。”
“但是,起码有一条。”他加重了语气,“那就是,我没有发现她有杀害佩蒂约翰的动机。我甚至没有想过要把他们在私生活方面或者在职业生涯方面联系起来。如果说他是她的病人,他却从来没有给她开过支票。如果她在他的项目中有投资,我也没有找到有关记录。我甚至认为,他们也许没有在一起出席过宴会。
“我派人到她的老家田纳西州去调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太多的东西,只有她在学校的学习成绩。如果说佩蒂约翰曾经到过田纳西,至少他没有在那里留下任何痕迹。”
“这么说,”梅森说道,“她说的是实话,或者她掩盖得十分巧妙。”
“我比较倾向于后者。”斯米洛说道,“她在隐瞒一些实情。究竟是什么,我眼下还不知道。”
斯蒂菲说道:“可是如果你知道……”
“他不知道。”
“如果你真的找到什么动机……”
“可是他没有。”
“闭嘴,哈蒙德,请让我把话说完。”她冲着他不客气地说。他摆了摆手,让她继续往下说。她对斯米洛说:“如果你能把他们联系起来,能找到证据,你会不会在我们已有证据的基础上采取进一步行动呢?”
斯米洛看了看哈蒙德。
“那就要看他了。”
哈蒙德狠狠地瞪了斯米洛一眼,接着把目光转向斯蒂菲,又看了看似乎急于想知道他如何回答的梅森。最后他说道:“是的,我可以根据现有的材料来起诉。可是必须要说出是什么作案动机。”
24
可是你知道,达维,这很不妥。”
“是很不妥。”达维·佩蒂约翰自鸣得意地说。她从游动侍者的托盘里换了个满杯。
“我跟你说过,哈蒙德,我不是那种虚伪的人。”
“你昨天才为已故的丈夫举行了葬礼。”
“天哪,别跟我提那个。那可真是凄惨的荒诞事。难道你不觉得无聊透顶吗?”
哈蒙德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接着向给他端酒来的侍者表示谢意。
“这将会成为他们今后几年的话题。”
“这就是我的基本目的,亲爱的。”达维说道,“这个小小的晚会就是要气气那些臭女人,因为我不管做什么,她们都会在背后饶舌。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索性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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