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说。
“我——我们想做个建议,”海太太说,“我们愿意私下雇用你去调查这件财物的失窃。”
我过了一会才懂得她说的是什么话。有如把“蒙娜莉萨”名画称之为“财物”。
我不快后又变得惊讶。他们要雇我去办案!她显然把我的沉默看作怀疑或反对,因为她又开始说:
“我们知道你在葛氏公司目前是在度假,你有的是时间。我们答应与你合作——不但我丈夫与我,而且全家每个人。你也会接到服务的报酬,我们认为两个正式侦探对于钱币世界内幕的知识还不如你。”
这时我的理智又恢复了。“海太太,”我说,“如果你要雇用我调查德玛丽新的失窃,我可以接受,而且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但是你们若是要我给你全家一张健康证明书,我无能为力。我喜欢这件工作——但是无法保证不会查出有家人犯罪。”
他们互相对望了一下。如果眼光中含有深意,我不知道。
“海太太,听我说,”我辩解地说,“你和你丈夫信任家中成员的忠诚。不过我不愿参与任何隐瞒的事。我不能那么做,因此这件事恕难从命。要是我可以查出任何人犯罪而不予掩饰,我可以接受。”
“奇保,”她烦恼地说,“你以为如何?”
“可以,”他说,“我认为白小姐的条件很合理。”
“很好,”她说了,又扬起下巴,“我们用你,而且对你的调查不加限制。我们给你每周四百元加上开支,为期一个月。期限结束时我们见面商讨看是否继续下去。满意吗?”
“是,”我说。“只要你们答应全家人都和我合作。”
“我可以答应你,”海奇保严峻地说,“但是有个条件,如果你查出海家有内贼,那么你在报警之前应该先通知我。”
我点点头,绝想不到这件同意会给我带来多大灾害。
我们谈妥后,他去书房拿回一张四百元支票,我感激地收下。我们又决定,他通知乔其安和马约翰,海家已雇用我作私人侦探,要求他们与我充分合作。
“你打算由那里着手?”海先生好奇地问。
我根本无需考虑。“我和你的家人大都已经见过面,只有海路特先生和太太还没见到。我想今晚与你儿子与媳妇谈谈,如果你能先打电话向他们解释,会方便很多。我再和他们约定时间。”
“我会安排,”海太太笃定地说。“没问题,他们会见你的。”
多坚决的女人!我对她的安排毫不怀疑。她是一家之主,如果她下令“跳下去!”家入会毫不迟疑地从命。
他们起立,我告辞欲去。我们握握手,答应定期向他们口头报告调查的进展。我们同意任何事都不形诸文字。
我走进走廊时,万奥森正在等我,他可能由锁孔窃听起居室中的谈话。他带我到大门,望了望周围,把一只热手放在我肩上,倾身低声说:
“是不是对你好,对我也好?”
“难以忘怀。”我说。
他奉承地笑笑。
我回去不到一小时,便接了些电话。前两个是乔其安和马约翰。我觉得他们对我接受委托,干预他们两人调查的案子感到愤怒,但是他们也不得不平等地对待我。
“哦,”其安说,“我戴了警徽,你比我方便接近他们。我们交换消息,好吗?”
“当然,”我说,“我也这么希望。”
“我们还是伙伴,对吧?”马约翰说,“我把我的进度告诉你,你把你的消息告诉我。好不好?”
“当然好。”我说。
他们的讲理态度使我觉得意外。我本来以为他们会把我看成眼中钉。我有什么侦探经验?我只是个喜欢吃披萨,四肢比头脑发达的女子。他们可能会利用我,但是不会把我看得很严重。随他们去,他们把我看成轻量级,没什么关系。
第三个电话是海凡妮,相当不愉快。事实上没讲两句话便吼叫起来。
“我接到通知,”她言语冰冷,“今天晚上我丈夫和我要向你回答些窃案的问题。”
“窃盗案,”我说,“海太太,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时间由你决定,我保证不会很久。”
“我们已经回答了警局和保险公司的无数问题。我们到底还要受困扰多久?”
我觉得火气上升,但是告诉自己要忍耐。和这个女人为敌对我一无好处。
“我知道对你是种麻烦,海太太,”我柔顺地说,“事实上,没人想困扰你。我们只希望多得到一些消息。”
“我一无所知。”
“钱币被偷时你也在场,”我指出。“你婆婆的生日宴会。你可能注意到什么,也许你当时并不在意,但是对破案可能很有帮助。”
停了一会,然后……
“你这么想吗?”她沉思地说,“我可能知道些我不知道有用处的事。”
“很可能,”我热心地说,“所以我想和你与你丈夫谈谈。希望你的回忆会提供些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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