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两个人坐在床上啜饮葡萄酒,他说,“我们刚犯了罪。我是天主教徒——你知道吗?”
“要把我们做的事向神父告解吗?”
“不,”他笑着说,“我何必让教士大惊小怪。这是我们的秘密,我大概不算是个好天主教徒。”
“我是卫理公会,”我说,“到纽约后我不信教了,不知道有多久没上教堂了。”
他拍拍床垫,“这里比任何教堂好,阿进。”
“我同意。”
“我离婚之后,”他说,“我也玩过,不多,可是不少,大多是一夜露水之欢,游戏人间,不令人满意。”
“嗯。”我说。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阿进。我真心喜欢,不只是性——虽然非常好,我是指谈笑风生,在一起,我们可以继续下去,对吧?”
“我也这么想。”
“你有没有特别的人?”
“没有,”我说,“没有特别的。”
“哦,我无权要你把整个生命献给我,太沉重了。我只想要你知道,只要和你来往,我便不会再去乱搞。我是一个女人的男人,我不想让你改变生活方式,绝无此意,我只要你知道我的想法。”
我转身吻他沾酒的双唇。“你是个好人,其安。我爱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愿立下做不到的诺言。”
“我明白,”他说,“我也没叫你立下诺言——只要你继续见我就好了。”
“我答应这点,”我说。因为他是如此可爱,我说,“其安,我有话要告诉你。”
“嗨,”他说,“你不用说什么。”
“关于德玛丽新的事,这案子对你很重要,对吧?”
“哦,是的。大窃案,要人,有宣传作用,如果我破了案对我很有益处,也许能晋升,特别又发生了万奥森的谋杀案。”
我叹息一声,“那我更该告诉你……”
我叙述在明家的夜晚,聚会,客人,春宫录像。我又告诉他与凡妮的午餐,她说与牙医有约会,结果在东六十五街王家公寓。
“也许是王俐南,”我说,“海奇保的律师。你在他们家见过她,我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含意。”他仔细地聆听,我说完后他没有说些笨话;如“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却说,“你真会打听隐私,阿进。”
然后他说明家的荒淫聚会很有意思,可是他绝不想介入。
“在私人家中看春宫影片是不犯法的,”他说,“除非他们贩卖影片。可是能知道也许有用,我可以用它做为工具。凡妮和公寓——相当有意思,你有没有记下号码,阿进?”
“没有,”我难为情地说,“我经验不够。”
“没关系,”他说,“你有别的长处,更重要的方面。明天和我驾车出去指给我看好吗?我查姓王的是不是就是海家律师,以及她与凡妮的关系等等。这是全新的线索,很好的线索,谢谢你,阿进。”
“你让我和你合作?”我紧张地问。
“你可以相信,”他转身把我拥入他怀中,“现在我不放你走。”
他又能够,而我很渴望,于是我们再来一次。过后我们睡得像婴儿一样。哦……可能不全像婴儿,我衷心赞成两人同床共枕,但愿我没有打鼾。
第18章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其安已经走了——我望着镜子,爱情对人的容颜很有帮助。我并非说我容光焕发,不过令我忧愁的皱纹却已消失。你说性是不是种灭纹剂?
我吃了简单的早餐,细读时报上万奥森命案的消息。占的篇幅不大,而且也语焉不详。读了新闻,我似乎又看到酒醉的他。
正如乔其安所说的,凶杀组警员来敲我的门。两人一瘦一胖,就像劳莱与哈台。我尽量忠实答话,可是老实说,他们似乎不感兴趣。他们问的是例行间题,我觉得他们没把我当嫌犯看,我心中颇为感谢。
他们在我房里时(我请他们喝咖啡),马约翰打电话来,我告诉他我很忙,等下打过去。警察离去后,我打电话过去却正占线。过了中午才找到他。
“你怎么想?”他问,“万奥森的事。和德玛丽新有关,对吧?”
“我不知道,”我说,“犬概有关系。你觉得呢?”
“绝对有关,”他说,“毫不怀疑。”
我决定对他们一视同仁,我告诉乔其安的也应该告诉马约翰。
“约翰,”我说,“我有事要告诉你。能不能在电话里告诉你,还是……”
“不,”他立刻说,“不在电话上谈。我看看……晚上晚饭如何?”
“不,”我也立刻说,我不愿被人支来支去。“我今晚有事。”
“好,”他说,“到圣牛喝杯鸡尾酒如何?五点。在西七十二街,离你那里并不远。”
“为什么去那里?”
“我喜欢那里,”他说,“五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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