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一圑混乱,家具倒翻破坏,橱架被捜一空,抽屉里的东西倾泻一地,连马桶盖也被拆下来,凶手在捜寻什么东西?我可以告诉他们,就在我厨房里。
报上简述道琳的背景;她由威吉达到纽约,想在舞台上发展,有一些描写颇富暗喩,包括她被人公认为“宴会女郞”。
文中大部分是说她与万奥森的关系——两人相继于周内被杀,道琳被勒毙,奥森中弹而亡,不过警方正在调查两案是不是同一凶手所为,他们在道琳房中找到“大量”大麻烟与古柯碱。
她双亲由堪萨斯州来料理后事。
我望着报上李道琳穿红色比基尼的大照片。她会喜欢的。
我读报没时间吃早饭,乔其安电话来了。
“我刚和马约翰谈过,”他说,“他没有调查万奥森和李道琳的命案,但是他相信和古钱失窃有关系,我也以为然,也许我们三个人该坐下来比较一下笔记本,好不好?”
“好,”我说,“我同意,在那里见面?”
“你那里怎么样?反对吗?”
“当然可以,什么时候?”
“今天中午,我们会带些吃的喝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们带三个四分之一磅的三明治,和三个奶酪汉堡,加上一袋炸薯条,六罐冷啤酒,我们坐在桌周围边喝边谈。
“这样下去,”其安说,“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全被杀光了,那么我们便不用烦心了。”
“其安,”我说,“道琳的事有没有报上没登的?”
“不多,只是没有闯门强入的迹象,所以她接见的是个熟人。”
“像万奥森一样,”约翰点头说,“你认为是同一个凶手?”
“很可能,”其安说,“现在又得再回去查万奥森的小黑本子,看道琳被杀时那些人在什么地方。”
“她公寓丢了什么东西?”我问。
“公寓里一场胡涂,很难说,造成这副样子,至少需要半小时,你能想象吗?凶手干掉了道琳,又待了半小时把那里弄得天翻地覆,他一定十分情急。”
“你想他找到要找的东西没?”约翰说。
“天知道!”其安说。
“德玛丽新?”我试探地问。
“是,”其安说,“应该是的,假设万奥森偷了古币。他被杀后,凶手在他家里遍寻不得,他认为万奥森放在女朋友那里,于是他去找她,故技重施。”
“约翰,你有什么消息?”我问。
“不多,黎巴嫩方面的人说,贝鲁特的经纪人正在想出售一枚德玛丽新,似乎是真货,可是我们的人查不出物主。”
“难!”其安说,“阿进,你有什么?”
“你去查过东六十五街的公寓吗?”我问。
“我打电话给房东,”他说,“是租给海奇保的律师王俐南,她用来招待朋友和外来客人,我没时间深入调查。”
“我查过了,”我说,“昨天去了,王俐南在几天前退租了,可是以前海凡妮常常用它,总管说她没有和男人在一起。”
两个男人瞪我一眼,又互望一下。
“这又是什么鬼名堂?”其安说。
“没什么,”约翰说,“凡妮又在大玩特玩,大买卖,可是和案子没什么关系。”
我感到不快,“王家公寓和李道琳的公寓只隔一条街,怎么——又是巧合?”
其安吃了块汉堡,靠着椅背打开第二罐啤酒。“好,”他说,“我们随便谈谈,每个人都可以胡思乱想,不需要有什么事实根据,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先开始,万奥森设计偷窃德玛丽新,但是海家另外有人掉了包,我的主疑犯是极缺钱用的海路特,然后他们为分赃而争吵,路特认为是他下手的,所以应该分得大部份,所以他干掉了奥森与道琳,捜找古钱。现在在你们撕破这段故事之前,先讲讲你们的童话。约翰?”
约翰正低头吃薯条。
“我同意你两个人做案的理论,”他说,“第一,我们接到交还古钱的打字信,忽然信件停了,听说有人经过贝鲁特经纪人出售,那么有两个不同的人了——对吧?我同意奥森有份——他可能写信给我们,也写恐吓信给你,阿进——但是我认为他的合伙人不是海路特,我猜是小女儿娜蒂,她是替她的男朋友——自称穆斯林再世的阿卡巴干的。不管如何,他和回教接触,那里有比黎巴嫩更好的做生意地点?有道理吧?”
“我没从这个角度想过,”乔其安说,“可能。阿进,说出你的白日梦。”
我实在不想说出我的胡思乱想,因为我怕被他们笑,鄙视我的想法,我不愿尙未成形的花苞被人踩踏脚下,而且我对自己没有把握。
“我同意两个偷窃理论,”我小心翼翼地说,“无疑万奥森有份,但是我不信娜蒂和路特会是同伙。娜蒂会在第五街名店里偷东西,可是我不信她会偷她的父亲,不管你们称之为女性本能或灵感,我不以为她有罪。至于路特,他似乎快要破产了,可是你们相信他会杀死两个人?如果是他,那么谁拿去卖给贝鲁特经纪人?如果真的是海奇保的德玛丽新,那么何以杀死了奥森和道琳,还在他们公寓里大捜特捜?不,还有什么人也在案中,一个现在真正拥有古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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