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谨慎进屋,转身把门锁上加链。又是桩愚行。如果屋里有贼,锁门有什么用?我应该开着门以便必要时逃出去。我实在胡涂。
我慢慢检查过每间房,一无所有。我又去看通向小花园的后门,门锁得好好的,窗子也没动过的迹象。
我回去打开橱柜门,看过床下,拉开浴室隔帘。但是我感受到一定有人来过。小小壁柜的门半开,本来我为了防尘,把它关得很紧。
还有一些东西移了位。比如说靠背椅上的椅垫,我发誓它被动过了。还有,空气中有种不同的陌生气味。
电视机还在,两个收音机,可怜的小珠宝盒,抽屉里的一百元都还在。我拍拍额头,跑进厨房寻找料理台上面的柜子。
李道琳的小包还在。谢上帝。
我走回起居室坐在沙发上思索。我绝非神经病,千真万确有人来过——可是为了什么?我叹口气放弃了,决定把昨天的事记入记事簿。
果然是它不见了。
第30章
我打电话给乔其安,这次运气很好,铃声一响他就来了。
“其安,”我说,“我立刻要见你。”
他一定感觉到事态严重。“阿进,你可好?”
“我很好,可是立刻要见你。”
他没多说什么“要事吗?”“不能等吗?”这类废话,他只是说,“我就来。”便挂上电话,这人像个可靠的支撑。
我的头脑还没清醒过来,否则我会把诗人装脱下换上圆领衫和牛仔裤,其安来时上下打量着我,但是并没提起什么。
“你可好,阿进?”他焦急地问。
“我想是的,”我说,“我不知道,我烧了些咖啡,要一杯吗?”
“要,”他说,“什么事?你脸色难看。”
我们坐在咖啡桌后喝热咖啡,我把事情告诉他,他站起来到前门检查一下又走回来。
“阿进,”他说,“要开这种锁易如反掌,我可以用发夹把它打开。”
“我怎么办?”我紧张地问。
“门弄得再牢也有办法进来,你说只丢了日记簿?”
“是。”
“日记簿里有什么?”
“全在里面,”我说,“关于德玛丽新窃案的事全记在里面,没了它我就完了。”
“还记得完全吗?”
“我想可以试试看,事情太多了,我需要日记簿。”
“我明白,”他了解地说:“我不断反复读我的记事本,看有没有漏了什么。”
“你有办法吗?”我满怀指望地说。
“什么?查指纹?浪费时间,拿日记本的人一定戴着手套,在这里留了十五分钟的时间。你把它放在那里?”
“侧柜的上面抽屉。”
“锁了?”
“没。”
他叹口气。“没了,阿进,我看是找不回来了,我可以向邻居询问,大概也没什么用。”
“好,”我说,“算了。”
“你想是昨夜的事?”
“是,”我说,“我出去了。”
“你运气好,”他说,“总比在家好,阿进,谁知道你有记事簿?”
我抱头努力思索。“我对亦诺说过,伍亦诺,我在亚里桑纳的朋友,他不可能。我对海奇保说过,他可能转告他太太。”
“是,”其安说,“如果在吃饭时,海娜蒂和黄润碧也可能听见。”
我忧愁地点点头。“昨夜我告诉凡妮的朋友,她也可能知道日记簿的事,那么还有路特,自然明家也可能。”
“耶稣基督,阿进,你何不登广告说你把窃案的事记在日记本上。”
“我话太多,”我同意。“谁会知道有人想偷这东西。”
“显然有人觉得你调查到他的危险处所,所以想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凡妮的朋友是谁?”
“卡罗,麦迪逊大道一家时装店经理,凡妮在那里花了不少钱。”我想该讲明白。“昨夜我去赴凡妮的宴会,我喝了些,便说出日记本的事,早上我才回来,那么宴会上的人可能来偷走它。”
他喝完咖仰靠在沙发上。“多想也没用,阿进,你最好想想日记本上写了些什么让人非拿到不可的事,宴会上打听到什么?”
我把对马约翰说过的事告诉他,认为海路特情况不好,明家也在,与凡妮的鬼祟态度。
“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其安说,“你呢?”
“一点也不知道。”我不打算把我的疯狂推想告诉他,我更不想说出李道琳委托给我的小包。
我们沉默了一会,他似乎不急着要走——我很高兴,发生了这种事,他在陪我令人安心。
“命案有新发现吗?”我问。
“什么?”他似乎在想别的事。“没,没什么,我们到处碰壁,除非有什么突破,可能很难破案。”
“怎么可以?”我问。
“不可以?”他苦笑地说,“你知道城里有多少命案不了了之,人力不足,阿进。我们不能把累月经年的时间放在一件案子上,再说,万奥森和李道琳是刑事组的工作,不是我的。德玛丽新案子已经够我头痛的了,老板已经对我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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