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不能着急放他走了!”顾菲菲抬高声音强调说。
“唉,道理我也明白。算了,先不管他……”刘队烦躁地摆摆手,冲韩印问道,“对了,即使DNA结果和动机都确认了,也无法作为抓捕的证据,那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您说得对,还缺乏直接定罪的证据,所以我才急着和您碰面,想咱们一起商量下对策!”韩印望向众人说。
“我估计去快递公司调查等应该已经惊着他了,要不咱们就先把他控制起来审审?”顾菲菲低头沉吟一会儿说。
“对啊!以他的嫌疑,咱们完全可以依法传讯他。”杜英雄也建议道。
“先试探着审一下也行,不过像他这种连环杀手,除非你现场人赃俱获,否则是不会轻易招供的。尤其我们的目的并不只是简单地让他招供,还希望他能提供确认单熊业是早年凶手的证据。”韩印顿了顿,略微思索一下,“还是这样吧,我和英雄去趟包土市,争取把他们一家的经历了解清楚,然后制订出一个有效的攻心策略。同时还有个方向,也值得咱们去深入调查一下——于宁说日记是单华明在头七的时候烧掉的,而他开始作案是在单熊业去世几个月之后,却仍能清楚地执行完全一样的标记行为,所以我觉得单熊业的日记也许并未被全部烧掉,有关作案的记录可能被保存下来,单华明甚至可能还在做续写!”
“如果真能找到这本日记,不仅在审讯上咱们可以占据绝对主动,从经验上说还非常可能在日记本中发现隐形的DNA证据。”顾菲菲说道。
“那咱们就多点出击,我立即安排车,你们赶紧上路,队里这边也抓紧时间申请搜查证,对单华明的住处和单位大范围搜查一下。”刘队总结式地说道。
“那你不等DNA结果了?!”顾菲菲迟疑地望向韩印,似乎觉得他操之过急了。
“没事,咱们随时保持联系,结果出来你立刻通知我就是了。就算错了,也只是在路上浪费点时间罢了。现在两名重要嫌疑人都被咱们控制住,一定不会再有受害人出现了!”韩印特意冲顾菲菲微笑一下,故作轻松道。
“路上小心。”顾菲菲贴心地回了一个微笑并叮嘱道。
包土市距离冶矿市900多公里,系蒙原自治区第一大城市,是一座与冶矿背景颇为相似的重工业城市。这里同样有着丰富的矿产资源,也拥有一家历史悠久、在国内乃至世界都闻名的有色矿业集团,而单熊业在调回冶矿公司之前,一直在该集团下属的一个冶炼分厂工作。
历时十多个小时,韩印和杜英雄终于在次日上午安全抵达包土市。差不多与此同时,顾菲菲打来电话,除了关心他们一路上的安全问题外,更重要的是要向他们通报DNA比对结果。当然,结果不出韩印所料!另外,刘队在快递公司的派件记录中果然查到了除单迎春之外的三个女被害人的交集之处:单华明不仅为她们派送过快件,还曾因态度问题被她们三个分别投诉过,致使单华明被公司扣罚了一定数额的提成。就此,单华明选择目标的模式得以完全确认,即他所有的加害目标,均与他有着一定的恩怨。
随后,韩印与当地警方接上头。借助前期调查整理的一些资料,加之当地警方接到了冶矿市局请求配合办案的电话,他们立即派出人手全力协助走访,韩印和杜英雄在隔天下午得以顺利见到工厂的一些退休老职工,有几位竟然还与单熊业在一个工厂家属大院住过,对他家里的事是一清二楚。可以说此次跨省调查的进展,要比预想顺利得多……
可是,冶矿市这边就没那么幸运了!应该说局面非常糟糕!
针对单华明采取的搜查取证,没有丝毫收获,损坏的巴枪和旧的制服,单华明表示都被他扔掉了,至于所谓的日记更是难觅踪影,与他亲近的一些社会关系都表示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什么日记。更令警方意外的是,在念及亲戚情分且不相信单华明会犯下如此罪行的情形下,于宁在单华明被传讯后不久便为他聘请了律师,在律师的干预下,警方与其对峙了48小时无果,只能无奈依照法律放人。
而单华明及其律师并不想善罢甘休,他们通过网络媒介散布消息,质疑警方放着证据确凿的嫌疑人不去追究,反而一再为难无辜市民,暗示警方在此次调查中,存在不可告人的黑幕,企图陷害平民百姓,替“根基深厚”的赵亮顶罪,并表示择日将有进一步的声明!
单华明如此有恃无恐地向警方挑战,无非是看准了时下的社会大环境中,高层领导以及社会大众对警队在办案过程中的舞弊行为深恶痛绝和严惩不贷的态度,企图混淆视听,蒙骗不明真相的群众,借助舆论的影响将警方逼入难堪的绝境。此举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游戏,一种补偿多年以来自认为被社会忽视、被社会迫害和边缘化的报复行径。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很清楚警方没有指证他们父子俩犯罪的确凿证据。
冶矿的局面刻不容缓,身在包土市的韩印和杜英雄获悉后,顾不上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即刻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汽车一路风驰电掣高速疾驶,终于回到冶矿市刑警支队大院时,已近午夜,黑漆漆的办公大楼中唯有一扇窗户还透着光亮,韩印知道那里是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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