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区是冶矿市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政府机构、各大银行分行、企业办公总部、豪华酒店、高档购物中心等,都设置于此地,住宅区大都经过重新规划,新建商品房较多,老房子几乎被拆光了,原先的所谓犯罪现场基本都不存在了,得以保留的只有第二起“94·7·27”案、第五起“98·7·30”案、第八起“02·2·9”案的原址。
“‘回春’,算得上冶矿老字号,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20世纪三四十年代,后来经过一系列迁址、改建、更名以及转卖,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期才又被向阳区政府翻建,并恢复原字号‘回春宾馆’,‘02·2·9’案的受害人就不幸死于这家宾馆三楼的一间长包房内。”刘富志向支援小组介绍说,“这里曾经也算得上向阳区颇有档次的一个休闲娱乐住宿场所,客房、餐饮、歌厅、洗浴等一应俱全,着实红火了一阵,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进出人员构成相当复杂,也为当年办案带来很大困难。不过就跟很多国有和集体所有制的酒店宾馆一样,随着大量国外连锁以及本地民营酒店的涌入和崛起,回春宾馆最终未逃过倒闭的命运,几年前它再次被转卖给一家民营企业。”
站在如今已是面目全非、正处于新一轮翻建中的回春宾馆前,他们认为这里实际上对案件侦查已经意义不大,但刘队介绍的这番历史,还是能让支援小组多少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而第二起“94·7·27”与第五起“98·7·30”案件,都发生在冶矿市供电局院内,前案受害人是食堂的临时工,案发时刚参加工作不久,住在大院北大门左边的宿舍楼里。这里现在仍是供电局职工宿舍楼,单身的住在二楼,受害人当时住的就是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而后面的案子受害人是个小女孩,父母当时也是刚调入供电局不长时间,一家人住在大院北大门右边的计量所楼内。这栋楼现在也没什么变化,主要以办公为主,当年受害人一家是因为还没分到房子,暂时过渡住在这里的。两栋楼都临街,但进出口在大院内,外人进楼内必须经过北大门,而且凶手必须非常了解两名受害人以及家属的作息情况才行,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与供电局有某种交集呢?
“刘队,供电局除了这个临时宿舍楼,有没有家属大院什么的?”韩印站在供电局北大门外,注视着两边的大楼,沉思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问道。
“有,不远,就在那边。”刘队向供电局西边方向指了指,“现在已经规划成商品房小区了,不过相关配套设施还未完全建好,还没有住户。”
“那原来的住户是回迁,还是领补偿款另选住地?”
“估计是回迁吧,谁不想要市中心的房子啊?”刘队又模棱两可地说,“不过也说不好,得找人具体了解一下。”
“要越详细越好。”韩印皱了皱眉,叮嘱道。
“行,没问题。”刘队冲韩印点点头,顺便冲顾菲菲强调了一句,“顾组,有任何信息需要核实和了解的你们都尽管提,队里会全力配合的。”
顾菲菲“嗯”了一声,谦和地说:“那麻烦您了!”
“客气啥,应该的!”刘队大大咧咧地说。
马不停蹄,一鼓作气,走完办案的首要流程,回到下榻的宾馆时,几个人都已筋疲力尽,他们谢绝了刘队和市局领导设宴款待的美意,在宾馆旁边的快餐店随便对付一餐,便回了各自的房间。
不过在分配房间时闹出一点小插曲,“领衔主演”的是杜英雄。
冶矿市局在接待方面考虑得很周全,为几个人各自准备了一个房间。但拿到房卡后,杜英雄非要让前台给他和韩印换一个两张床的标准间,还口口声声嚷嚷着说:“主要是为了方便和韩老师讨论案情。”
韩印倒无所谓,但顾菲菲知道他喜好安静,尤其是研究案子的时候,便白了杜英雄一眼,说:“行啦,赶紧回你自己房间去,别打扰韩老师了!”
“你懂不懂事啊,人家韩老师需要独立的空间做侧写报告,你跟着捣什么乱啊!”艾小美说得更加直白。
“我肯定不捣乱,我就是想近距离观察,想多学习!”杜英雄举双手保证着。
“让你怎么住就怎么住,再废话我让前台立马给你出一张回去的机票,你信吗?”顾菲菲不为所动,没好气地说。
“那……行吧。”见顾菲菲有些动气,杜英雄蔫头耷脑极不情愿地小声嘟囔着。
“没事,真的没事,我愿意和小杜住。”韩印打着圆场说。
“哎,不对啊,我才反应过来……”艾小美冲韩印问道,“韩老师,你们俩怎么突然走得这么近了,到底什么情况啊?”
“啊……”韩印愣了一下,瞅了杜英雄一眼,说,“小杜没和你们提过?”
“没啊!”艾小美扭过头,指着杜英雄的鼻子,瞪着大眼睛审他,“说,什么情况?”
“没啥啊!”杜英雄故作神秘,暧昧地笑笑,解释说,“我不是中枪住院了吗,医生说我至少要休养几个月才能重新上岗,我一想那时间白白浪费挺可惜的,于是问韩老师要了些资料,学习下犯罪心理分析的实际应用,也算充实自己,将来弄个文武双全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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