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的话没错,T,可别把这个人惹毛了。”文纳波敲着边鼓。
“你们这些条子,想整我没门。老子要告你们个屁股开花。”
科夫逼视着这个人,过一会才说:“现在,T,你最好对我非常非常客气。这一段时期我情绪不大好,我才不管你告不告我呢。”
“去你妈的。”
“桑尼,下个路口朝右拐,走乔治·华盛顿干道。那儿有不少安静地方。”他不祥地添上一句,“成。”
几分钟后,他们驶上乔治·华盛顿干道,朝北开去。
“从下一个岔道开出去。”科夫说。
他们开进一个观景区。乔治敦的美景尽收眼底,还有波托马克河,从脚下的深渊中流过。陡峭的悬崖边立着一堵石墙以防下坠。天色已晚,观景区内一辆别的车都没有。科夫四下看看,打开车门,将T拽了出来。
科夫将瘦小的T拦腰抱住,举了起来。
“喂,你想干什么?”
T徒劳地挣扎着。科夫爬上石墙,翻下另一边。石墙另一边只有窄窄的一条立足之地,前面就是临江的陡坡,足有一百英尺高,岩石密布。科夫将T头下脚上倒提着,悬在陡坡上。
“老天爷。”摇来晃去的T向下一看眼前的葬身地,吓得放声尖叫起来。
“现在,咱们可以轻轻松松把事儿办了,也可以走麻烦的路子,可你得快点拿定主意,我的时间不够,耐性也不够。”科夫说。
文纳波蹲在石墙顶上,看有没有其他车来。
“最好听他的话,T,这人可是说到做到。”
“可你们是警察呀,”T哀号着,“你们不能做这种混账事,这是违反宪法的。”
“我从没说过我是警察。”科夫说。
T的身体僵硬了,朝上看看文纳波。
“可是,他是警察啊。”
“奥施康定,”科夫心平气和地问,“我想知道华盛顿特区的买家是谁?”
“你发疯了还是怎么着?”T尖叫道。
“对,我是发疯了。”科夫把手放松一点,T向下滑了大约六英寸。科夫现在只攥住这人的足踝。
“啊,上帝,耶稣啊,救救我吧。”T呜咽着。
“说,”科夫仍用那种平静的语气说,“奥施康定。”
“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那些家伙会要了我的命。”
科夫又松了松手,这会儿他只抓住他的脚。
“你穿的是懒汉鞋,”他说,“懒汉鞋很容易挣掉。”
“不!”T号叫起来,“我说,我说。”
科夫不动了。
“不,我是说,你把我放下来,我告诉你。”
“桑尼,去发动汽车,我把这垃圾扔进波托马克河。”
“不!我说,就在这儿说,我发誓。”
“奥施康定。”科夫又催了一句。
“奥施康定。”T重复一遍,接着便开了口。他说得很快,把科夫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克莱尔把她那辆沃尔沃开进自家车道,关掉发动机。她住的这个地方环境很好,离她的办公室也不太远。她很幸运,在房价飞涨之前就把它买下来了。虽说她收入还不错,可住在弗吉尼亚北部的花费越来越高,高得离谱。地产商把他们能弄到的每一小块地皮都塞满房子,可情愿买房的人仍旧很多。
离婚这么长时间,克莱尔已经快认命了,觉得自己会一辈子独身。她交往的圈子里合适的男人没几个,而她对这几个人全都不感兴趣。
她拎起公事包,下车走上门前阶梯。她打算一会儿还要出门,所以没把车停进车库。从后院转出一个人,瞧着她。这是个黑人,身材魁梧,戴着顶帽子,可还是能看出他剃了个光头。克莱尔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煤气公司制服,手里拿着电子煤气表。他从她身旁走过,笑了笑,穿过街走了。
她打开房门走进屋,心里还想着韦布的疗程。从很多方面看,这次疗程可以说令人震惊,可其中透露的信息却比震惊更多。她放下公事包,走进卧室换衣服。外面天色还亮,她想享受享受这种好天气,出去散散步。她又想起口袋里那些药,把它们掏出来细细检视。那颗不认识的药片激起她很大兴趣。她有个朋友在费尔法克斯医院药房工作,他可以拿这颗药做些化验,告诉她到底是什么。这颗药和她见过的催眠药都不一样,不过也可能是她弄错了。她希望她那些话也是错的,即导致韦布在巷子里僵住的原因是药物之间的交互作用,要真是那样的话,韦布很可能永远无法从这个打击中恢复过来。
她坐在床上脱掉鞋子,走进小小的衣橱间,脱掉衣服。天气变热了,她换上T恤衫和短裤,光着脚走出来,看看电话,寻思着是不是该给韦布打一个。她走到抽屉边拿出一顶棒球帽,正准备戴上,突然之间,一只手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帽子掉在地上,她本能地挣扎起来,直到感觉到枪管顶上面颊才停止挣扎。她的眼睛惊恐地睁得老大,一下子剧烈喘息起来。她想起来了,进门时没把门锁好。可这个地段很安全呀,至少在此之前一直很安全。种种念头倏地掠过脑海,也许那个煤气公司的人是假扮的,他又回来了,准备强奸她。然后杀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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