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他们还没发现一个人,可前面有喊叫声。韦布和H小队飞也似的冲过过道,再转一个弯就到目标房间的双扇门了。
“炸。”韦布喝道。他拔出保险销,将闪光霹雳弹抛过最后那个拐角。如果有人躲在那儿想伏击他们,这下只能又瞎又聋地开枪了。
他们冲到门前,没人费神检查门是不是锁着。几秒钟后,粘贴炸药爆炸,双扇门朝里塌了下去。
就在同一时间,这个主房间的侧墙也朝内垮塌下来.G小队从炸开的口子冲了进去。一个“自由”已经倒在地上,抱着血糊糊的头尖声叫唤。
H小队从门口冲进去,闪电般越过危险区域,即手执武器的人可以控制并杀伤营救队员的一切地区。
“炸。”罗马诺一面吼叫一面冲向房间右侧。几秒钟后响起闪光霹雳弹的爆炸声,房间里浓烟滚滚,闪光炫目,吼叫声震耳欲聋。
“自由”们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抱头鼠窜撞成一团。可不管怎么说,没人开枪,韦布开始觉得这次行动大约可以和平结束,至少按营救队的标准是和平结束。韦布尾随罗马诺,扫视着这片地方,先搜索远角处的威胁,再把目光拉回近处。他看见“自由”们老的老少的少躲在翻倒的椅子后,匍匐在地上,或是紧靠着墙角,所有人都捂着眼睛堵着耳朵,被巧妙安排的突击打得晕头转向。头顶上的灯营救队员一冲进房间便打灭了,现在大家都在黑暗中行动,只有闪光霹雳弹时不时发出光芒。
“FBI,都趴在地板上,双手放在脑后,手指交叉,快!快!不然打死你们这些狗东西!”罗马诺用布鲁克林口音断断续续厉声喝道。
满口土音甚至吸引了韦布的注意力。
韦布看见大多数“自由”分子都开始按命令做,虽说他们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就在这时,他听见第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第二枪,正打在韦布头边墙上。韦布从眼角瞥见一个“自由”从地上爬起来,手里端着一枝MP一5,指向他的方向。罗马诺一定也看见了,两人同时开火,两枝MP.5都定在双发连射位置。一共八发子弹,不是打在头部就是击中身体,他连人带枪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其他“自由”分子虽说晕头转向成了睁眼瞎,可一个同伙的死激起了他们满腔仇恨。他们从临时找到的壁垒后拽起枪来开火。营救队员们也开始射击。
“自由”们发疯似的胡乱开枪,毫无射击纪律,子弹飞得离目标老远。营救队员则精确瞄准,一个接一个命中目标。队员们也有两次被打中,与其说是对方枪法好,还不如说是撞上好运。而且子弹打中的是躯干,平常的手枪子弹打在最新型的凯夫拉尔防弹材料上,虽说冲击力让人疼得要命,可结果不过在身上留下块青肿。营救队瞄准的是头和胸部,每一发子弹命中便有一名“自由”丧命。
“自由”明显已经溃不成军,这种屠杀韦布受够了。他将MP-5扳到全自动击发状态,一梭子扫过那些廉价桌椅,射速将近一分钟九百发,打得刨花板薄木板木屑纷飞,连同金属碎屑一起飞溅向空中,弹头嵌进对面墙上。营救队从不开枪示警,可不论是手册还是韦布所受的训练都没说过要无缘无故把大不如己的敌人全杀光。剩下的“自由”分子再也不能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了,只需来点儿劝戒,他们就会正式投降。罗马诺也同样用冲锋枪扫射。家具什物打得粉碎,暴风雪般纷纷落地,对手则死死趴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
他们再度开火,又是只朝龟缩在地的敌人头顶开枪,弹雨倾泻,直至活下来的“自由”分子中的最后一人也做出惟一合理的选择。
罗马诺和另一名突击队员给投降的头两个“自由”戴上手铐,其他队员则快速搜查房间,看死了的人是不是真死了。躺在地上的现在只是一具具尸体了,韦布敢保证。人的体格可受不了头上挨一颗子弹,更别说挨上半打了。
韦布终于放低枪口,深深呼吸一次。他扫视战场,看看躺在地上的尸体。韦布数出八具尸体,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血,很快浸透廉价地毯。尽管“自由”们会反驳,可是不论什么人种、什么种族,只要是血,淌出来都是一片殷红。从这个角度上说,人和人完全没什么两样。
他斜倚在墙上,耳畔传来警笛呼啸。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可上一回也不是。他心里本该有一丝满足才是,可韦布·伦敦只觉得想吐。对他来说,杀人从不是件轻松差事,也许正是这一点将他和欧内斯特·B.“自由”之类的人分别开来。
罗马诺来到他身旁。
“那些子弹究竟打哪儿飞来的?”韦布只摇了摇头。
“唉,妈的,”罗马诺说,“这一次千得跟我想的不大一样。”
韦布见罗马诺的迷彩伪装服上有个很大的弹孔,露出下面的凯夫拉尔防弹衣。弹孔在小腹下部。罗马诺跟着韦布的视线,只耸了耸肩,好像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
“再往下一英寸,安吉只好另找个人去收尸了。”罗马诺说。
韦布极力想回忆起他刚才看见的是什么、听到了什么,以及事件的准确时间。他只对一件事有把握:他们还要面对许多疑问,没有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轻松的。他忽地想起普里查德的警告。他们刚刚消灭了大批“自由”分子,也就是这个组织被怀疑干掉了营救队的一支小队。韦布和其他人真正干下的事是开枪射击,因为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了子弹,因为韦布发现一个“自由”分子端起武器指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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