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娜凝视着他的眼睛。她一直在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也害怕着那一刻。“什么?”
“哎呀,你知道的,我的当事人此时几乎是不名一文。当我要求保释时,我想让他们具结获释①。我希望你对此提出反对,然后再同意。如果我们想要有机会去说服威廉认罪的话,我需要你放了他们。”
①具结获释:指法官基于被告的过往犯罪记录、群众基础、罪名类型、候审期间再犯罪的可能性等因素,允许刑事案件的被告只须立下保证绝不再犯,并按时出庭受审,即可无须缴纳保释金,获得释放。
詹娜拿起公文包。“好吧。但是这样,我们就扯平了,戴德。不管人情还是协议,不会再有了。”
詹娜看了一眼法庭,没想到里面空空如也。对于如此高调的提讯,自己本来预计新闻媒体会蜂拥而至的。
哈利探身过来,低声耳语说:“是法官命令对法庭清场的。新闻媒体像秃鹰一样在外面排着呢。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你偷偷护送出去,除非你想对他们讲话。”
“我们看情况再说吧。万一我输了,我们就溜出去。”
詹娜在公诉人的桌前坐下,打开公文包,这时马库斯悠然自得地走进来,他的当事人跟在他旁边。迈克尔一直用眼角瞟着詹娜,看到哈利以后,他迅速移开了目光。
“你和杰克坐到我后边来吧,”詹娜建议说。“也许法官会让你们呆在这里。”
哈利捏捏詹娜的肩膀。“给他们好看,检察官大人。”
“全体起立。有请尊敬的怀特法官主持法庭。”
詹娜站起来,目视前方。怀特法官从内庭走进法庭,在法官席就坐,翻开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就德克萨斯州诉讼威廉·埃尔金斯和迈克尔·埃尔金斯一案,宣布开庭。我看见被告人都在这里,并有律师代理。詹姆士小姐在这里代表德克萨斯州。戴德先生,我想你已经告知你的当事人他们所受的指控以及宪法赋予他们的权利了,是吗?”
马库斯站起来。“是的,法官大人。”
“有什么预先事宜吗,还是直接为你的当事人进行答辩?”
戴德拿起文件。“法官大人,可否让律师靠近法官席?”
怀特法官点点头。“可以。”
詹娜拿起文件,跟着马库斯走到法官席。
“法官大人,詹姆士小姐对一位曾坐在这个法官席上的法官提出严重指控,而这些指控并没有支持的证据。我请求法庭撤销指控。”
“詹姆士小姐,请你作出回应。”
詹娜站起来,身子挺得笔直。她是多么希望穿上自己的那双莫罗·伯尼拉克高跟鞋呀!“法官大人,证据在此时只能作为旁证,可是不幸的是,能够证实证据的证人不是被杀,就是很快就死去了。我们迅速跟进这个案子,比正常情况下要快,目的是保存证据,保护幸存证人的生命。”詹娜取出第一份新闻报道。“法官大人,哈伍德·伯恩斯先生是埃尔金斯夫人葬礼的承办人,还是埃尔金斯夫人尸体的殡葬人。我们相信他掌握着一些信息,包括尸体状况的照片。他被谋杀了。”
“法官大人,”戴德打断了詹娜。“伯恩斯先生有外遇。他和他的情妇一起被人谋杀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的谋杀与埃尔金斯先生或他的儿子有关系。”
詹娜让他把话说完,然后取出第二份新闻报道。“法官大人,皮特·诺尔斯先生是一位飞行员,他在上个星期一晚上或星期二一早将尸体从肯塔基州空运至德克萨斯州。飞机在蒙大拿州失事,他自己也未能生还。我问过联邦航空管理局,他们怀疑飞机引擎被动了手脚,他的死正按谋杀案进行调查。”
怀特法官取下眼镜,揉揉眼睛。“你还有其它担心的证人吗,詹姆士小姐?”
“是的,阁下,还有。”詹娜取出名单。“包括我自己——这是当然的;还有乔丹·埃尔金斯;两位警官——哈利·雷德蒙和杰克·萨维尔;验尸官卢克·史密斯;肯塔基州农场的五名员工——珍妮特·塞尔瓦罗、明迪·卡拉瓦拉,约瑟·卡拉瓦拉、詹姆士·门多萨和他的妻子卡米拉·门多萨。还有埃尔金斯家的贴身女佣玛丽亚·桑切斯,以及一个叫洛基·雷德蒙的私家调查员和她的兄弟们——朱尔斯·雷德蒙和达德龙·雷德蒙。以上这些人都每人知道一些关于这件案子的信息。”
詹娜取出最后一张列单。“我们有一份清单,是埃尔金斯夫人被自己丈夫威廉·埃尔金斯殴打之后接受治疗的地方。我们有一位证人,我仅仅知道他的名字是德拉格,但是他会证明有人雇他去杀害一名医生,那位医生曾为埃尔金斯夫人治伤并把她的伤势报告给了警察。”
怀特法官撅起嘴,透过眼镜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戴德先生,如你所知,基于旁证,也可以证明犯有谋杀罪。詹姆士小姐,我想你很清楚你需要证明此案排除合理怀疑。鉴于本案的两名潜在证人——伯恩斯先生和诺尔斯先生的死亡,我暂时准予上述指控成立。下面继续进行答辩,讨论保释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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