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呻吟一声,卡翠娜继续往下说。
“有一个名字跟这三名被害人都有关联,你准备好了吗?”
“呃……”
“这个失踪女子名叫奥黛蕾·费列森,二十三岁,住在德拉门市。她的伴侣在十一月报案说她失踪。挪威国家铁路售票系统显示出一个关联性。十一月七号那天,奥黛蕾·费列森在网上订了一张从德拉门市到沃斯道瑟村的火车票,同一天,博格妮·史丹密拉也买了一张从孔斯贝格镇到沃斯道瑟村的火车票。”
“沃斯道瑟村是个偏远的地方。”哈利说。
“沃斯道瑟村根本称不上是个地方,那里只有一大堆山。卑尔根市的家庭会用祖传财产在那里的山上盖小屋,观光协会在那里的山顶也盖了小屋,这样才能保存挪威极地探险家亚孟森和内森的优良传统:踏着滑雪板,从一个小屋辛苦跋涉到另一个小屋,肩上背着二十五公斤重物,品尝内陆所带来的致命恐惧,替生活增添一点儿刺激,这你很清楚。”
“听起来你去过那里。”
“我前夫的家族在那边山上有栋小屋,他们非常有钱,也非常敬畏大自然,所以小屋里没有电也没有自来水,只有那些想跻身上流社会的人,小屋里才有桑拿和按摩浴缸。”
“其他关联呢?”
“铁路售票系统没出现梅莉·欧森的名字,但是前一天,这班火车的餐车自动提款机有她的交易记录,时间是下午两点十三分。根据火车时刻表,这个时间火车应该行驶在奥尔市和耶卢市之间,也就是在沃斯道瑟村之前。”
“这没什么说服力,”哈利说,“这列火车也会经过卑尔根,她说不定是要去卑尔根。”
“你真的以为……”卡翠娜开口说,顿了一顿,等候片刻,才又压低声音说,“你真的以为我这么笨吗?沃斯道瑟村的旅馆有拉瑟穆斯·欧森的订房记录,订的是一个晚上的双人房。根据公民注册系统,拉瑟穆斯·欧森跟梅莉·欧森登记的是同一个住址,所以我推测……”
“对,拉瑟穆斯是梅莉的丈夫。你为什么说话这么小声?”
“因为夜间门房刚刚经过,好吗?听好了,我们发现两名被害人和一个失踪女子在同一天都去过沃斯道瑟村,你认为呢?”
“呃,这是个值得注意的巧合,但我们也不能排除这只是碰巧的可能性。”
“我同意。还有,我搜索夏绿蒂·罗勒斯加上沃斯道瑟村,但找不到相关结果,所以我开始搜索另外三人都在沃斯道瑟村的那一天,夏绿蒂·罗勒斯去了什么地方,结果我发现两天前夏绿蒂在赫讷福斯市的加油站付钱加过柴油。”
“赫讷福斯市离沃斯道瑟村很远。”
“可是从奥斯陆前往赫讷福斯市的方向,正好也是前往沃斯道瑟村的方向。所以我搜索她名下或她的伴侣名下的车辆登记数据,如果他们使用自动缴费卡,而且经过几个收费站,就可以画出动作路径。”
“嗯。”
“问题是她没车,也没有同居人,至少没有正式的伴侣。”
“她有男朋友。”
“可能有,但搜索引擎在耶卢市的欧洲停车场,发现一辆车的停车费付款人是伊丝卡·贝勒。”
“耶卢市距离沃斯道瑟村只有几公里远,可是……呃,谁是伊丝卡·贝勒?”
“根据信用卡个人资料,她是澳大利亚悉尼市布里斯托尔区的居民。重点是她和夏绿蒂的‘关系型搜索’分数很高。”
“关系型搜索?”
“是这样的,它会根据过去几年在同一家餐厅、同一个时间用信用卡付账的人名来做搜索,因为这表示他们可能一起用餐,各自付费。或根据同一家健身中心同一天加入的会员,或飞机座位在隔壁超过一次的人名来做搜索。这样你懂了吧。”
“我懂了,”哈利说,模仿卡翠娜的卑尔根腔,“我想你一定查过那辆车是不是用……”
“对,我查过了,它用的是柴油,”卡翠娜清楚地说道,“你到底还想不想再听下去?”
“请继续说。”
“观光协会的自助小屋不能订床位,你到小屋的时候,如果床位满了,就只能睡地上的床垫,或自己在地上铺个垫子,睡在睡袋里。一个晚上只要一百七十克朗,可以把现金丢进小屋的箱子里,或写一张同意由银行账户支付款项的授权书,放在信封里留下。”
“换句话说,看不出谁在什么时候去过小屋啰?”
“付现金的话看不出来,但如果是留下授权书,之后就能查出银行账户和观光协会有过交易,上面会注明这是某个日期使用小屋的费用。”
“我记得搜索银行交易记录很辛苦。”
“只要脑子够灵光,给搜索引擎正确的搜索范围就不会。”
“我想你的脑子够灵光吧?”
“没错。伊丝卡·贝勒的账户在十一月二十号被观光协会的四栋小屋分别收取两个床位的费用,每一栋小屋间隔一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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