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逊抱着她,紧握的钢管靠着她的脊背。她贴着他肥胖的肚子扭动起身体,对着他干裂的嘴唇,凑上她涂满唇膏的红唇。
过了一会儿,伊玛贝拉缩回了身体。
“天哪,亲爱的,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了呢!……”
“我一知道你在这里,就赶忙过来了,宝贝儿。”杰克逊笑着说。
伊玛贝拉张开手臂拥住杰克逊,发现杰克逊的手里紧紧握着钢管,她看着他的脸,像在阅读一本书。红色的舌尖慢慢地湿润了她那丰腴、柔软、性感的嘴唇,她如玻璃球般光滑的眼珠子,夹杂着些许斑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杰克逊。
男人沦陷了。他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经历,整个生命几乎走到了危险的边缘。一切准备就绪!……割喉碎颅、躲避警察、偷灵车、喝泥水、住在空木头里面,只要能再次坠入心上人的怀抱,任何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那个瘦高个儿在哪里?我就是把那狗娘养的,大脑打成果酱,上帝也会原谅我的。”杰克逊激动地说。
“他走了,刚刚离开了。”伊玛贝拉边说边让进杰克逊,“快进来吧,快,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杰克逊走进房间,戈尔迪跟在他的后头。
屋里有一张破损的白色铁制双人床,倚着一面墙壁,被子是掀开的,能看见肮脏污秽的床单,两只枕头上还沾着油腻腻的圈状灰色发丝。另一面墙壁边上,是一张有加厚软垫的沙发,两根弹簧从腐烂、褪色的绿色沙发套中探出。沙发背后,有个生了锈的大炉子,上面蹲坐着一个也生了锈的罐子。炉子的一边,放着一只装煤的木盒,另一边是通向厨房的门。一张表面已经刀痕累累的圆桌,和一把三条腿的直被椅子,占据了秃木地板的中心。房间的角角落落里,都被塞满了杂物。三个人进入以后,这里就已经容不下更多的人了。
“他在这里做什么?”伊玛贝拉问道,惊恐地看着戈尔迪。
“他是我的兄弟,来帮我救你的。”
她看到了戈尔迪手里那支点四五口径的大手枪。尽管她瞪着眼睛,嘴唇发抖,但是,看来并不是十分意外。
“你们俩像是来这儿打熊的。”
“既然是来干,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情,就不能弄得像个小毛孩似的。”戈尔迪说。
伊玛贝拉偷看了一眼戈尔迪。
“你一定就是那个与我们一起坐车的修女。”
“是我啊!……”戈尔迪笑了起来,两颗金牙都露在了外面,“我可是为了査明你们的去向,这才跟踪你们的。”
“哦,怎么着!……扮演成一个修女,各有所长啊,不是吗?”
戈尔迪最先看到了箱子。它在沙发的尾端,正好被桌子挡住,杰克逊看不到它。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宝贝儿?”杰克逊焦急地问。
伊玛贝拉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亲爱的,我们没有时间多交谈了。痩高个儿去追汉克和约迪了,他们会回来取走我的金矿石,你得帮我保管着,亲爱的!……”
“你觉得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宝贝儿?告诉我它在哪里。”
杰克逊的目光穿过房门,扫向了厨房,公寓里唯一干净的地方,就是厨房的地板了。之前刚刚擦洗过,现在还没干呢。
“它不在那儿。”戈尔迪指着箱子提醒道。
“亲爱的,你能过来,我很高兴!……”伊玛贝拉大声地重复着,绕过了桌子,从床上的一个枕头下面,拿出了她的皮夹子。
“你别担心,我会看管你的金子的,宝贝。我开来了灵车。”
“灵车!……克莱先生的灵车?”
伊玛贝拉走到窗前,从半拉开的窗帘中,向外窥视着。当她转过身时,她咯咯地笑了。
“为什么用灵车?”
“只有它,才能帮助我们搬走箱子。”杰克逊解释道。
“我们赶紧带上它走吧,亲爱的。我会在路上告诉你一切的。”
“那些婊子养的,没有伤害你吧?”
“没有,亲爱的,我们现在真的没时间谈这些了。”伊玛贝拉焦急地说,“我们得想一想,该把箱子藏在哪儿,他们一定会到处找它的。”
“我们不能把它带回家去,”杰克逊说,“女房东已经把我们赶出来了。”
“可以把它放在我的房间里,”戈尔迪说,“我有个没有人能够找到的地方,这傻瓜会告诉你的。那儿很安全,你说是吗,傻瓜?”
“我得好好想一想。”杰克逊推托着,他可不愿意让戈尔迪,把装满金矿石的箱子弄到手。
“我的地方不好吗?”
“我们没有时间争论了!……”伊玛贝拉催促着说,“瘦高个儿、汉克和约迪,随时都会回来的。”
“妈的,别吵了!……”戈尔迪激动地大叫道,“我早就想到一个好地方了。”
“我们把它寄存在车站吧,”伊玛贝拉似乎灵光乍现,“但是,看在上帝的分上,赶快行动吧。我们可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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