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里,你最好祈祷他们,仍然待在那里。”“掘墓者”约恩斯恶狠狠地说,伊玛贝拉缄默无言。
他们在圣尼古拉斯大道向北转,收音机里发出一个金属一般的声音。
“……追踪一辆黑色的被撞破的灵车。一九四七年产的凯迪拉克,车牌号属于M系列,号码未知。司机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矮胖黑鬼……透过车子的侧面窗子,可以看见一个深绿色的旅行箱,正放在车后的棺材架上,车子里有一具穿着修女衣服的黑人男性尸体——也就是有名的加布里埃尔修女。死者被割伤喉咙……灵车在公园大道向北行驶……结束……重复……追踪一辆黑色的被撞破的灵车。一九四七年产的凯迪拉克,车牌号属于M系列,号码未知。司机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矮胖黑鬼……透过车子的侧面窗子,可以看见一个深绿色的旅行箱,正放在车后的棺材架上,车子里有一具穿着修女衣服的黑人男性尸体——也就是有名的加布里埃尔修女。死者被割伤喉咙……灵车在公园大道向北行驶……结束……重复……追踪一辆黑色的被撞破的灵车。一九四七年产的凯迪拉克,车牌号属于M系列,号码未知。司机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矮胖黑鬼……透过车子的侧面窗子,可以看见一个深绿色的旅行箱,正放在车后的棺材架上,车子里有一具穿着修女衣服的黑人男性尸体——也就是有名的加布里埃尔修女。死者被割伤喉咙……灵车在公园大道向北行驶……结束……”
“事情闹复杂了!……”“掘墓者”约恩斯立即意识到:收音机里说的,是杰克逊驾驶着的灵车,那一定是克莱的灵车。不知为什么还牵涉到戈尔迪,杰克逊又是为什么要逃跑呢?
伊玛贝拉想到她的喉咙,可能也要被割断,顿时浑身发抖。
黑暗中,“掘墓者”约恩斯一把掏出了枪。
“你和杰克逊在哪里联系?”
“我没有看见杰克逊。”
“箱子里面有什么?”
“金矿石。”
“掘墓者”约恩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他们飞快地驶过圣尼古拉斯大道潮湿的黑色街道。街道东面是一排公寓大楼,一栋比一栋宽大,保养得也很好。公寓楼对面,是岩石公园陡峭的绝壁。再往上开是大学高地,可以俯瞰整条哈得逊河。
“我现在没有时间,找那些金矿石,我首先要找到那些婊子养的,然后再去找它。”
“我希望你杀死他们。”伊玛贝拉邪恶地说。
“事后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谈谈,小妹妹。”“掘墓者”约恩斯冷笑起来。
在拂晓的晨光下,高地上的大楼显得更加突兀。
他们通过第一百四十五街上,那个角落里有书报亭的十字路口。汽车开得飞快,随着路面的起伏而上下颠簸,那种感觉叫人反胃。这里居住着成批在地下施工的精英,和为工作奋斗的人们。
一辆货车正把大量的《每日新闻报》,倾倒在潮湿的人行道上。有一家通宵烧烤店,在耀眼的霓虹灯下,店门前的凳子上,坐满了吃烤肋骨的早班工人。这些猪肉肋骨都穿在四根金属钎子上,金属钎子在一个镶嵌在墙内的巨大电烤架上翻滚着。电烤架靠近店前的玻璃窗子,由一个穿白色主厨制服的高大黑人照管着。
在距离埃迪地窖餐厅两个门远的地方,伊玛贝拉指着一辆停在一幢四层石头房子前面,路灯下面的黄顶别克脾汽车,大声地说:“看,那是他们的车。”
“掘墓者”约恩斯把车开到别克轿车前面,停车走了下来,看了看房子黑暗的前窗。房子的前门是一扇黑色的亮漆门,门上有一个发亮的黄铜门环,三个白色的珐琅门铃,竖直地排在红色的门框上。门框之上有一块黑白相间的饰板,上面写着“鲁宾逊医生”。整幢房子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
“掘墓者”约恩斯快速地走到停在路边的别克车前,一边巡视了一下大街,一边记下加利福尼亚金属牌照上的号码。他先是打开了发动机引擎盖,从前配电盘里分离出电线,把它放进上衣口袋,然后,他又粗鲁地关上引擎盖。约恩斯准备打开车门时,发现门上了锁,只能透过车窗朝车内窥视,他看见一个棕褐色的牛皮手提箱掉在门边。约恩斯绕到汽车后备厢,用一把大折叠刀里的螺丝刀,撬开了厢锁,匆匆扫视了一下堆放在里面的行李,就盖上盖子,走回了自己的汽车。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他们在哪里?”
“在比莉家。”
“三个人都在吗?”
伊玛贝拉点了点头说:“除非他们已经离开了。”
“掘墓者”约恩斯坐进汽车驾驶座,抬头望着圣尼古拉斯大道黑色的碎石路。路两边时髦的公寓,在早晨的阳光中,呈现出灰暗的轮廓,在地面上投射出宽阔的黑色条纹。
早起的工人们,正拖着沉重的步伐,从小巷向地铁站跑去。不久之后,在商业区办公室工作的白领们,也纷纷从拥挤的公寓中拥出,拎着擦亮的、装着衬衫的皮公文包,看起来如同商人一般,并且,每人都会买一份《每日新闻报》,准备在地铁上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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