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的被害者的房间里唷。就掉落在衣橱旁边。”
“……”
“你能说明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没有半点挑衅,警官以沉稳的口气询问。碧川原本打算说出搪塞之词,却因为事出突然而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站在原地急促呼吸。
“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就是了。事实上,今天早上外出散步时,我就发现到神田的尸体了。他的尸体就躺在通过那个小径后的出口旁边,所以即使不愿意也一定会看到。”
“然后呢?”
“当然,我在那一瞬间没有浮现任何同情心。老实说,我甚至在心里幸灾乐祸地欢呼‘你这家伙活该’!但是,下一瞬间我立即想到昨天遭受这个男人恐吓后所支付的那张支票。边想着:很好!马上回旅馆将它拿回来吧!边小跑步回到旅馆后,我随即潜入那家伙的房间,在他的公文包里找到那张支票。这原本就是他以非法手段所夺取的巨款。我只是同样以非法手段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绝对没有打算做坏事的意思唷。钮扣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掉落的吧。我完全没有发现缝线已经松脱了。”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没有等待警官的回应便瘫坐椅子上。
“所谓非法手段指的是用刀子刺杀被害者吧?”
“不、不对!我指的是自己偷偷潜入那家伙的房间,未经同意就擅自将支票带出来的违法行为。”
“哦?”警官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后随即陷入短暂的沉默里,并且用手轻轻抚摸着下巴。流行歌手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冀望能早点从这种不愉快的场合中解脱。
11
“在警官的讯问之下,每个人立刻承认自己曾经遭受被害者勒索。但是,当警方继续推敲犯人究竟是谁时,发现他们三人在案发时间的深夜里都已经独自就寝,所以全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不,我没有将神田先生的左手上有樱花刺青的事情告诉老板,也没有通知警方。因此,老板也跟其他三位客人一样没有不在场证明。老实说,在这群人当中没有杀人动机的人只有我一个。
虽然我也认为杀死这种威胁他人的家伙反而对于社会是种益处,但是案情就此陷入模糊不清的胶着状态,总让人觉得心里头有疙瘩。怎么样呢?如果你能解开谜题的话,请告诉我犯人的名字吧!”
谷崎玲子拿着扇子朝向穿着浴衣的胸部附近不断搧风,当她说到“如果”这个字眼的时候特别加重语气,就这样结束这段讲述许久的故事。
12
侦探星影龙三有十五分钟的思考时间。在这段时间中,星影仿佛在为自己占卜般,纤细漂亮的手指开始玩弄着纸牌。双眼紧紧闭起。围绕的人们似乎深信星影绝对有办法想出毫无破绽的完美解答,他们的模样看起来相当镇定,时而小声交谈,时而啜饮玻璃杯里的美酒。只有谷崎玲子,个人的小巧脸蛋上浮现焦虑表情,坐在原地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就在十五分钟限制时间即将结束之前,星影先生将所有纸牌收集在一起后放在桌子上,所有人转身面向他。看起来相当睿智的眼眸里闪耀着充满自信的光辉。咳嗽一声后,这位名侦探从容地开口说道。
“杀死杂志记者神田的凶手是谁呢?”星影先生直接切入重点。
“在没有不在场证明并且缺乏明确指出犯人身分的决定性物证的这种情况下,当我们在追究整起事件责任的时候,必须重新考虑犯罪行为所遗留下的痕迹。那些痕迹为我们开启一扇仅能朦胧窥探事件真相的窗户——为何犯人必须将尸体搬运到户外呢?这代表着……”
名侦探滔滔不绝地继续往下解释。
“我们先假设犯人是A男吧。
他杀死神田后应该只要将尸体留在原地就行了。若是耍点小聪明,还能选择将尸体放置在其他人的房间门口,如此一来,就能将杀人罪嫌嫁祸给对方,让自己处于更有利的立场。但是犯人不仅冒着被人目击的风险,还扛着尸体下楼梯,最后再将尸体丢弃在庭院里。退一步分析,即使要将尸体搬运到外头,犯人应该也没有必要采取这种作法吧?而且,考虑到女性不可能扛着像神田那样的彪形大汉行走,那名A先生甚至遗留下犯人就在那群男性关系者之中的暗示。
如同每个杀人举动的背后都隐藏着杀人动机,在那之后的处理工作或是伪装也都有其意义,并且伴随着相当的必然性。但是犯人将尸体搬运到室外的举动却完全看不到上述的必然性或必要性。我们应该要如何解释这些举动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呢?
直接跳至结论吧。其实事情相当简单。如果移动尸体的必然性不存在,那就表示犯人根本没有移动过尸体。弄乱房间、从那间房间一直蔓延到走廊的血迹,这些全都是为了营造出搬运尸体假象的准备工作。”
准备工作?什么准备工作?一行人歪着头揣测星影先生话中的意思。
“案发现场其实是发现尸体的庭院。犯人将这项事实伪装成我们所看见的假象,其目的只有一个——犯人企图暗示有办法背着身材高大的神田尸体,并且走到庭院里的人其实是个男人。换言之,犯人必须让别人留下凶手不是女性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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