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了,却不敢用子弹射开门,害怕会误伤了她。警车里的侦探们,随时都有可能上来,那样他可就出大丑了。他必须得进去这该死的房间。他想撞开门,但门很结实,锁也很牢固,撞得肩膀都疼了。他忘了纸袋还在头上。
警车里的侦探们已经上来了,在用一把备用钥匙打开房门。他们刚刚在电话里,听到一个女人喊救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们一进入房间,就四下散开,手里举着枪。起居室里空无一人。
他们开始在房间里面搜索。排成一队,好像贴着一面看不到的墙。走廊上站着一个头上顶着纸袋、一丝不挂的白人男子,拿着枪,想用赤裸的肩膀,撞开卧室的门。不知是谁先爆发出大笑。
爱丽丝赤着脚,从服务人员专用通道下了楼。她在运动衫外面,还穿了一件棕色华达呢的束腰大衣,没有人知道她里面什么也没穿。在通往尼古拉斯大道的通道出口处,她穿上了鞋子,然后悄悄地走上了大街。
一辆汽车停在旁边,紧挨着的楼门前,从车里下来一位穿着漂亮的女人,跑进门去。她看起来像个夜间工作的娼妓,或是出来偷情的妻子。车里的男人温柔地叫着:“再见,宝贝儿!……”那个女人摆了摆手,一下子就不见了。
爱丽丝快步走近这辆车,打开车门钻进去,坐在刚才那个女人坐过的座位上。男人看着她,说道:“你好,宝贝儿!……”好像她就是他刚刚,与之道别的那个女人。
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肤色是接近巧克力色的棕色,穿着一件漂亮的灰色丝绸上衣。
爱丽丝瞟了他一眼:“走吧,先生。”她吩咐道。他发动车子,驶入了尼古拉斯大道。
“往前开还是掉个头?”
“一直走!……”爱丽丝说道。
当他们开到第一百四十二街的教堂时,她说:“左拐,往前一直开到修道院。”
他朝左拐,开上陡峭的山坡,经过哈密顿剧院,来到静悄悄的修道院大道、州立大学的北面。
“右拐。”爱丽丝示意道。他向右拐,沿着修道院大道往北行驶。
来到一幢髙大的居民楼前时,她说:“停车吧,您的服务真周到。”
“还能更好。”他说。
“以后吧。”她说着钻出了车子。
“要等你回来吗?”他问,但是,她没有听见。
爱丽丝迅速跑过大街,爬上楼梯,走进一幢维护完好的大楼的门厅。门厅里有两个电梯,其中一个刚好停在一楼,她随电梯来到四楼,转而走向大楼后面的房间。
一名戴着黑色背带、穿一件白色无领衬衫,和一条下垂感很强的黑色裤子,表情严肃的男人,为爱丽丝打开了门。他看起来像一个教堂执事一般严肃。
“您有什么事,年轻的女士?”
“我要见贝瑞·沃特·菲尔德。”
“他很忙,正在会客,”他斜眼看着她,“我来接待您怎么样?”
“滚到一边儿去,浑蛋。”爱丽丝一巴掌推开这个男人,“别再用你那双小眼睛偷窥别人。”
爱丽丝径直走到贝瑞·沃特·菲尔德的房间门口,但门反锁着,她不得不敲门。
“谁啊?……”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爱丽丝,告诉贝瑞让我进去。”
门打开了,贝瑞·沃特·菲尔德站在门边,只穿了一件紫色的丝绸晨衣。他等她进来后,就迅速关上了门。一个全身赤裸、肤色浅黑的女人,正躺在他的床上,盖在身上的毯子一直拉到脖颈。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上面搁着衣服。爱丽丝只好假装没看到那个女人,她坐到床边,开口就询问贝瑞·沃特·菲尔德:“迪克在哪儿?”
贝瑞·沃特·菲尔德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他很好,很安全。”
“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写下来。”爱丽丝执意说。
贝瑞·沃特·菲尔德看起来有点儿不安,好奇地追问爱丽肆:“你为什么要找他?”
“不关你的事。”她怒气冲冲地说。
“你肯定没有人跟踪你?”
“别逗了。像你这么愚蠢的人,如果警察想抓你,早就抓住了。”爱丽丝冷嘲热讽地说,“你只管告诉我,迪克那家伙在哪儿,其他的,你就别费脑筋了。”
“我去给他打个电话。”贝瑞·沃特·菲尔德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爱丽丝跟着他,可惜没有跟上,只好冲着他的后背说:“告诉他我要去看他。”
贝瑞·沃特·菲尔德走出去,锁上了门,没有回答。
床上的女人飞快地小声说:“他在玛贝尔·黑尔太太家里。”
然后,她给了爱丽丝那里的街道名、门牌号和电话。
“我听到了贝瑞和迪克的谈话。”
爱丽丝看起来很迷惑:“玛贝尔·黑尔?……我好像模模糊糊记得,有一个叫玛贝尔·黑尔的黑屁股女人,她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约翰·黑尔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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